“我会。”司霖收好枪,这才转头看向她。
方婕一愣,随后苦涩地点点头:“一定要速战速决,我尸变的样子一定很丑。”
他脸上的表情晦明晦暗,“我会跟着你一起死。”
那边传来嘈杂而痛苦的呼喊,方婕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望向他真挚的眉眼,突然感到眼眶酸涩。
“我是不是很无聊,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她别过头,风轻云淡地自嘲道。
“没有。”他认真地回答,“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死我就死。”
闻言,方婕胸腔一震,掩饰性地将耳发别到后面去,“别这么说,你一这么说我就更加瞧不起自己了。”她死了,也不想他死。毕竟地狱相会这种谬论,她根本就不相信。
司霖是个人精,把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心思有时候大条,有时候敏感,变化多端,但她真正严肃起来的时候,总是爱撩自己的耳发。他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见到这些场景有些不舒服,但这些是不可避免的。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的考验在等着我们,而且你已经很好了,作为一个普通世界的女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将手指插*进她的黑发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慰着。
方婕没说话,在他胸前磨蹭了两下。
那边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
一群男人渐渐从同伴一再尸变的阴影中惊醒过来,忙不迭地跑到严永面前质问。
“永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阿清也变了?”
“都隔了这么久……”
严永微愣,循着刚才第一声枪响的位置,找到了一身休闲装的司霖。他推开众人,大步走向屋檐。
方婕见到来人,颇为担心,扯了扯司霖的衣袖。后者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没事。
面前人的脸十分疲惫,浑身还有股浓浓的酒气。他站定在阶梯下,定定地看向司霖,语气艰涩地问出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让这里的人都留下,我会亲自检查他们体内有没有病毒。”司霖平静地回答他。
“我问你……”严永咬牙,额上青筋毕露,拳头紧握。
“没有。”司霖摇头,“那是假消息,我从来没有让你去灵水村运尸体回来。”
方婕被他握着手,感受到他的平静和温和,又看了看严永,垂下了眼睑。
听到这话,严永明显愣了几秒,但他很快就反驳出声:“你给六子那瓶东西,在张家四口的身上出现了,怎么解释?”
“如果有人要栽赃陷害我,这种事再简单不过。”司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清者自清。
严永和他对视了几秒,点头,眼眶微红,“好,我信你。是我疏忽了。”
他转身,竭力克制住起伏的胸膛,朝着尸体的方向走去。
“严永。”司霖及时叫住他。严永背脊微弯,却还是站定了脚步。
方婕见他停下了脚步,便静静等着下文,她细心地发现,他紧握的双拳早已放开,指尖甚至有些颤抖。
男人之间,有时候解决问题,从来都是不拖泥带水的。她自觉放开司霖的手,站到一边去,留给他们一个空间。
司霖迈开步子走上前去,和严永面对面站着。十秒左右后,他轻声开口:“对不起,把你和你的兄弟扯进来。”
严永的个子高大强壮,比司霖还要高出一些。然而此刻,他却佝偻着背部,静默着不说话,整个人都颓败下来。一股怪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大哥,我受了你不少恩惠,你也救过我不少次。如今我说出这种话,不代表我真的对你有狠。我只是心里不舒服。”两分钟的对峙后,严永终于实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条贱命,跟那田里的泥鳅一样,明明是被人盘中餐的命,却始终靠着自己的滑溜来生活。真的,跟了你之后,我才有种新生的感觉。可是……自己的兄弟活生生地死掉,我真的……”
他有些说不下去。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虽然心里还是有疙瘩,但总归还是无法真的将两人之间的沟壑变大。更何况,司霖不会说谎,他说不是,就一定不会是。思及此,严永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他果然,还是过不了这道坎。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司霖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严永方正阳刚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一种类似于放松的表情,浓眉一展,他越过司霖,大步朝木屋尽头方向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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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经历着生死浩劫,看似风平浪静的市中心,也暗藏各种污秽。
南宫宇戴好手套,缓步走向大床前,一脸的阴冷。旁边就是精美小巧的婴儿车,一个眉眼还未完全长开,正在熟睡的婴儿安稳地躺在里面,甚至将手指吮在嘴里,丝毫没有被外界打扰。
顾惜被蒙住双眼,浑身上下不着一缕,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住,甚至勒出了血痕。
“南宫宇,你儿子还在旁边。你敢这么对我,我咒你不得好死!”她奋力骂出口,扭动着身体,浑身害怕地抖动着。
男人摘下眼镜,俯身趴在她旁边,将布满钢刺的手套从她的颈部一直往下轻抚,“怎么能这么说呢?”
血珠顺着拖延的痕迹,一颗颗渗了出来,妖艳而绝望。
“南宫宇!你王八蛋!”顾惜朝他脸上吐了滩口水。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你要是把我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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