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肚子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咕噜咕噜直响,她骂了一句,又急忙跑去上厕所。
等她折腾完爬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一只手半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腿都直打颤,走起路来虚浮的可以,险些栽倒的时候,一直温热的大手堪堪扶住她。
她抬起头,眼里泛着水汽。
也不知这水汽是呕吐难受沁出来的还是她哭了。
姚东光知道温邵可能还会等她,但是没想到这个眉眼妖娆的青年此时就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和一瓶藿香正气水,面目微红,气息略喘,温温的说:“还好吧,你是肠胃感冒,先吃点药,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就这么一瞬间,好想好想就躲在他的怀抱里大哭一场,撒撒娇,耍耍赖。
这么多年了,坚强惯了,满不在乎惯了,乐观给亲人看惯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觉得她天生就是这么坚强和满不在乎的。
其实,不是。
越长大这种空虚和孤单就越强大,帮她承重的人越来越少,肩上落得责任就越来越重。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卫斯理公司里的业务忙得不可开交,好多时候,好多事情,她都需要独自一人承担。
去年年末姚东光得了一场重感冒,窝在小咖啡店里整整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被来店里打工的小店员送到医院急诊,才知道烧成了肺炎。
她最难过的时候只想过一个人,她打电话给他,好半天一个娇俏的女声才懒洋洋的接起来,“汪西苑?sin?他在洗澡啊,要我帮你转达么?”
她“啪”的挂断电话,不需要的时候他不在,需要的时候也不在,那他在她身边又有什么意义?不如不在。
温邵看着姚东光紧抿着嘴唇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下恻隐,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大手有力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来,把药喝了,这么大了,还要哭鼻子?嗯?”
姚东光被温邵“嗯”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用温邵的西服前襟擦了擦鼻子,皱着眉头喝掉药水,砸吧两下嘴,苦的又犯恶心,温邵连忙把加了糖的温水递过去,她喝了一口,仰起头声音软软的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好得我想哭。”
温邵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头,把她按在怀里。
姚东光最讨厌打针,得枯熬两个小时,此刻温邵陪着竟也不觉得时间难过。
这个时间,医院静点室一个人也没有,电视放着《我爱男闺蜜》,方骏在哄着自家的妹妹珍惜老天赐给她唯一的孩子,言辞诚恳,感动得姚东光眼框泛红。
她把头靠在温和的笑着的温邵肩上。
时光正好。
点滴一点点变少,她却想时间过得再慢点。她在思考,26岁了,风风火火这么多年,她要的不过如此。
不过求一个能照亮她人生的人,一个她愿意照亮他人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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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西苑抽完了一整盒的烟,摇下车窗释放那些快让他窒息的烟气,他冷着脸,目光森然地盯着姚东光的那栋没有一点亮光的小公寓。
已经12点半了,姚东光这个死丫头去了哪儿?
想想又是一阵烦躁,随手打开抽屉想拿备用烟抽,结果里面空空如也。汪西苑怒得“哐”得砸了一下方向盘,爆了句粗,打开车门走出去,让夜风醒醒脑。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驶了过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先走下车,然后优雅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姚东光堪堪从车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披着男子的外套,和男子巧笑倩兮。
汪西苑被那笑容晃得眼睛疼,怒气逼得他七窍生烟,强压着冰冷的怒意,沉着冷观。
看清了男人的容貌时,汪西苑身形几不可见地颤了颤,目光沉沉,里面翻滚的怒意已然化为一滩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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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黄经理早已经听到风声了,一早毕恭毕敬的站在姚东光旁边,做小伏低状,连派给她的任务都只是签签名儿,诀个策这种讨好不吃力的。
她无奈极了,挑着细眉解释,黄经理更是胆战心惊。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解释清楚,黄经理点头哈腰的吩咐下去,派了那兰和几个精英陪同姚东光去赶下午的合同洽谈案。
进公司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正式意义上跟着几个真正长袖善舞的行家出征,心里不是不激动的。
小唯是她进公司就交到的朋友,为人善良热血,圆乎乎的一张苹果脸,看起来好欺负,其实很腹黑,谈合同的时候心思缜密,牙尖嘴利到令人发指。知道姚东光的来意以后,笑眯眯的她一一热心指导,从服装穿着,到入局时根据环境来人性格判断对策,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通。姚东光心满意足地在笔记本上手指翻飞。
今天的局是为了和税务政要搞好关系而设的,新来的林市长也难得赏脸到场,据说他是卫斯理的朋友,不过卫斯理最近去了加拿大,短期内回不来,没法亲自陪着,所以由姚东光去再合适不过。
她地位在那里摆着,再菜鸟还有小唯,李翔,和那兰替她张罗着。
场面大,最高档次的娱乐场所无非是楚氏旗下的【天意】,在第四十二层的观景厅里,一行十个人推杯换盏,暗藏洪波。
林势安是个和卫斯理年龄相近的英俊青年,古香古色,温润如玉,端的是出尘的气质,倒有几分潘安恣意的形容,一副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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