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白居易不以为意地说:“李白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穷尽一生想要超越的人,自然不会坐视别人污蔑他。至于杨贵妃,她虽然已经死了很多年,却一直活在我心中,她和唐玄宗的爱情,也是这世间最美丽的爱,永远不会褪色。”
张狂洒脱,却难以掩饰他对李白的崇拜。
因此,他才会从李白的诗里感受到杨贵妃的美,从而将杨贵妃和唐玄宗的爱情,视为人世间最美丽的色彩。
“我承认李白的文采,认同你对他的崇拜,但是要说杨贵妃和唐玄宗的爱,当你真正了解真相的时候,可能会非常失望。”拜月教主摇了摇头说。
对此,白居易炸毛,道:“你这种心里不相信美好,总是质疑美丽东西的人,我见过多了,也不屑于和你争辩什么。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探查,我保证能够让你领略到,当初那段故事是多么得惊天动地。”
当然坚信一件事情,陷入偏执的时候,道理将无法再说通。
他甚至忽视了拜月教主之前所说的,其参加过极乐之宴的事情,也忽略了李白有没有见过杨贵妃的事情。
如果说,拜月教主是陷入黑暗,再也不相信世间的美好,不相信有爱,那么白居易就是过分天真,过分相信美好,一厢情愿的高看了所谓的爱——两人都是心有迷障,陷入偏执,属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
不过,李鹤看破,却没有说破。
点化一个人,不是单单用几句话就能做到,得真正打动那个人的内心,才能破除迷障。
“好啊,贫道也跟着看看。”李鹤笑着说。
接着,他跟拜月教主、白居易、空海四人一起寻找有关于杨贵妃和妖猫线索,途中,空海问李鹤道:“道长也是修行中人,不知道可曾找到让自己不再痛苦的法门?”
原著的主角之一,来自倭国的僧人空海,是一位前往大唐寻求解脱之法的修行者。
他的法力可以忽略不计,但境界却不低,大致相当于倭国版的唐三藏。
倭国所学到的盛唐文化,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从大唐带去。
“没有,因为贫道,根本不痛苦。”李鹤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们是因何而痛苦,但是,如果心里看不透自己的痛苦,却想要从佛法中寻找消除痛苦的法门,贫道不修佛,却也知道佛帮不了你。”
闻言,空海立刻问:“为何?”
如果是低境界的人,一定会觉得李鹤是在遍地佛,贬低佛法,但他却能看出来,李鹤说的不是佛,而是他空海。
不是佛消除不了痛苦,而是他空海,无法被佛渡化。
“在我道家,你这这种情况是心有迷障,解不开,怎么修行都不会自在,得不到逍遥。”李鹤笑笑,说:“在佛家,则是心有执念,因为不懂放下,所以无法解脱,连佛都渡化不了。”
闻言,空海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道长修道,佛法看样子也不低?”旁边的白居易开口说。
“修道、修佛,修的皆是世间道理,大道殊途同归,哪有那么严格的划分?”李鹤摇了摇头,道:“说起来,有时候贫道见到凡人臆想出‘道佛之争’的时候,真的很想笑——道、佛、主等等,所有信仰最根源的方向,都是天地自然,是宇宙本身,本是一体,只不过因为人的理解不同而出现偏差,何至于相互争端?”
道教信奉三清,但实际上,三清也只是表象,“道”本身才是修道之人的信仰。
佛教信仰释迦牟尼,可实际上,佛祖只是一个成佛的人,他是“佛”,“佛”却不止是他,宏观意义上的“佛”,是觉悟,是领悟人与天地的一切,跟“道”是同一种东西。
甚至,就连主和上帝,也只是臆想出的,那个冥冥中天地的主宰。
实际上,天地没有主宰,宇宙就是宇宙,被信仰的就是祂本身。
因此,李鹤可能会怼某些和尚或者教父,也可能捶某个位面的上帝,揍某个世界的佛祖,但对于“佛”本身,他不会质疑,也不会贬低。
“宇宙?那是很大的。”拜月教主突然说。
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四人一路寻找,很快就找到了那份记录当年极乐之宴的日记。
如同原著中一样,开始时,有关于极乐之宴的事情,让白居易和空海二人心驰神往,但很快,当看到马嵬驿的事情时,他们二人开始心痛了起来。特别是在搞明白一切,知晓所谓“尸解大法”其实是骗杨贵妃心甘情愿去死的时候,两人都有一种近乎崩溃的感觉。
就好似一个射雕迷,突然发现郭靖和黄蓉没有真爱,郭靖把黄蓉杀了霸占桃花岛家产又娶别的女人冒充黄蓉一样。
偶像坍塌,信仰破灭,让白居易二人一时间都有些生无可恋。
“我就说了,这个世上是根本没有爱的。”拜月教主道。
不过,这话却不是跟白居易说,而是跟李鹤说。
对此,李鹤笑笑,摇头道:“单看这些无法证明什么,纵然你当初亲眼所见,却还是忽略了许多细节。”
说着,他大袖一挥,直接用幻术,把三十年前的极乐之宴构建了出来。
跟白龙、丹龙的幻术不同,他用法力施展的幻术,可以真正模拟出当年的一切:在那里,李白写下“云想衣裳花想容”之后,却否认那是为杨贵妃所写的诗,可怕可能因此而得罪贵妇,得罪皇帝,也依旧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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