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从梦中惊醒,看着湿成一片的枕巾,梦中的场景又浮上了我的脑海。
破碎的城墙,连绵的烽火,逃窜的士兵,失所的百姓……一幕幕连织着一个可怕的梦。梦中,夏侯城手执长枪,骑在千寻的背上,周围全是死伤的士兵,血也早已浸染了他的战袍,他的对手近在咫尺,就等着这最后的对决,我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可却始终都看不清,只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我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努力安慰自己那不过是一场梦,正当我还沉浸在梦所带来的恐惧时。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利剑刺穿了帏帐,架在了我的脖子之上,我沉声问道:“什么人?”
帏帐被一双宽大的手掀开,我又看到了那双熟悉而陌生的水蓝色的眼睛,那样独特的眼睛在黑夜中依旧明亮而深邃:“把令牌交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于这双水蓝色眼睛的主人,我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可是,他会是夏侯城派来的吗?
“你说呢?”他突然用剑轻轻的挑起我的下巴,冷笑着反问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夏侯城派去綦国的细作”,我直觉想这么说,但我知道这绝不是明智的说法。我相信,不管怎样,夏侯城绝不希望我知道这些,一旦说破,我怕是连命也保不住了。
“我自然知道你是綦国派来的细作。”我突然计上心来,何不反着说呢,“你夜闯商国王宫,是为了刺探什么机密吧。”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水蓝色眼睛的男子突然仰头笑道:“綦国派来的细作?”
“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是綦国派来的细作,你又怎会有綦国皇宫的通行令牌呢!”我装作十分肯定的样子说道,我知道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绝好的台阶,他会承认的。
“没错,我就是綦国派来的细作,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把令牌还给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他的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定是在嘲笑我的自作聪明。
“我不会给你的”我断然拒绝道,“你既然是綦国的细作,我又怎会给你机会把机密带回綦国呢?”
我这是打了一个危险的赌,如果我没猜错,眼前的人正是我当时和飞砚开玩笑时胡乱说的“走笔”,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今日倒是成了真。
如果一切没错的话,我断定他是绝不会杀我的,反而,我可以借此表明了立场。我想走笔一定会将这件事禀报给夏侯城的,到时我便能取得夏侯城完整的信任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了。”走笔眼光一闪,手起剑落。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奴儿姐姐,你睡了吗?”是飞砚,他来做什么?
“你去开门。”听到飞砚的声音,眼前的男子身形一震,立刻用剑指着我,厉声道,“快去!”
我起身,来到桌前,点上了青铜鹤形灯上的蜡烛,室内顿时一片亮光,我却不敢回头,深怕一个小动作便惹怒了他。无奈我只能去开门,门一开迎上的正是飞砚同样水蓝色的眼睛:“奴儿姐姐,你果然还没睡呢,我做了好吃的,来和你一起吃!”
“飞砚,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们明日再吃。”看到飞砚纯粹无害的神色,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哦,那好吧。”飞砚有些气馁的说道。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秀眉一扬,走到了我身后:“姐姐,你的被子掉地上了,我帮你去捡起来。”
“飞砚,”我本能的想阻止,虽然我也有怀疑,飞砚的突然出现是不是也是什么预谋,但一看到他纯粹的眼神,我便无法有任何的猜疑。
可事情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飞砚帮我捡起了被子,竟然没发生任何事情。
我走上前,仔细搜寻了一遍,才发现,走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上前去摸枕头下的令牌,可哪里还有令牌的影子,我还是被算计了,飞砚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他的出现却刚好给了走笔翻我床铺的机会,也许在我沉睡之时,走笔早就翻找过了其他地方,而床铺是他唯一没找的地方,所以……
但是,我突然想到,如果飞砚没有出现,我是否就会死在了走笔的剑下,而那是否也正是夏侯城授意的呢?
末了,我还是被算计了,是吗?
次日,天还未完全亮,我便等候在永安宫后殿内了。此时永安宫前殿正在上早朝,这是惯例,我们需要随侍在后殿内,随时等待夏侯城召唤。
“奴儿姐姐,你听到了吗?”飞砚用胳膊撞了一下我的,伸手指了指前殿。
“什么?”一夜未眠,我此刻仍昏昏沉沉,并不明白飞砚所指。
“争吵啊,一定又是丞相大人了顶撞大王,这个修丞相,真是不知进退。”飞砚显然对这个所谓的修丞相十分的不满。
“丞相大人为什么要顶撞大王?”莫不是这商王朝也有君臣不和的事。
“还不是为了茶马通道上那群匪徒嘛。其实我们商国国力强盛,让这些匪徒抢些货资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派什么重兵去镇压呢。”
“难道大王不同意派兵镇压吗。”我十分疑惑的问道。
“那是自然,大王怎么会这么像那个修丞相那般小题大做呢。”飞砚极其不屑的说道。
据我所知,茶马通道一直是各国与商国货物来往的重要通道。茶马通道的安全与否,直接关系到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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