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被调到永安宫后,飞砚便也被调回了这里,以前从未发现,他微微的皱起秀丽的眉,细声哀求的模样竟像极了一个未及笄的少女。
“姐姐,就帮我送这一回嘛,要是姐姐给大王送宵夜去,大王一定不会生气的。”
“好啦,我答应你,不过早些回来,夜深了也别乱跑了,知道吗?”
“嗯,飞砚明白,时候不早了,姐姐还是快些送去吧。”飞砚说着,便将我往门外推。
寒风瑟瑟,食盒里却泛着温热的气息,我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永安宫偏殿德清殿外。
调到永安宫后,我才发现夏侯城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忙碌,夜已经很深了,他却还在宫中批阅奏章,日日如此,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
走在德清殿曲折的回廊之上,黑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我触不及防,便和他撞在了一起。
“小心”我手一惊,宫灯被撞落在了地上,黑衣人立刻一个跃步,一手托住了我手中食盒,另一手稳稳的扶住了我欲倒的身体,“飞砚?”我惊呼,宫灯落到燃起的火,使我清晰看到这个男子和飞砚一样独特的水蓝色的眼睛,就连皱眉的样子也像极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飞砚。”他放开我,极不自在的拉了拉脸上的黒巾,将食盒塞到我的手中。
他的声音粗犷而冷漠,一听,我便知自己认错了人,飞砚的声音是那种甜甜的有些女孩子气的,而眼前这个男子的声音更像是一个习武之人的声音。
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眼前的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我回头望了一眼,并未发现他的踪迹,看他来的方向,想来一定是从夏侯城那里过来的吧。我犹然记得当初飞砚也曾说过确实还有一个叫走笔的,两人感觉如此相似,莫不他就是走笔。
我正欲离开,脚突然踢到了一个金黄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
走进永安宫内,夏侯城此时正在埋首写着什么,并没有抬头,我走上前,将宵夜放在案上。
“添茶。”他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是。”我拿过茶杯,续上茶水后递给他。
“怎么是你?”他突然抬首,碰翻了我递过去的茶,茶水迅速浸湿了桌上的奏章。
“对不起”我本能地说道,却忘了自己是在和一国之君说话,“奴婢该死”我跪下来,又重复了一遍。
“起来吧,没事的。”他温和的说道,声音却透露着一丝惋惜。
我起身,发现他手里正拿着姐姐的画像,此时却已被茶水浸透了,画上的姐姐巧笑倩兮,画的非常传神。
“可以让奴儿试试吗?”我大胆的说道,作为父亲的女儿,画作与我并非难事。
夏侯城回头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我取出一张干净的宣纸,开始在画上描摹姐姐的模样。
这幅画我感觉画了很久,当我细细的描摹姐姐的眉眼时,便发现这是多么困难的事,我从来没有画一幅画时感到这么难受过,一想到姐姐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我便难受的想要落泪。
“可别把泪水滴到了画上。”夏侯城用一种极其轻松地语气说着,顺势帮我拭去了脸上的泪,我抬头看到了他望向我的眼,目光相接,突然不争气的一阵脸红。
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却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将目光转移到了画上,一阵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夏侯城,我们之间终究还隔了多远?
经过细致的描摹后,画终于还是画完了,夏侯城接过我手中的笔,在画上题了一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佳人难再得”,夏侯城,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姐姐一位佳人?
“这首诗是你姐姐作于朕的,却不想今日恰题在了这里。”夏侯城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温和,清冷异常。
夜冷清,殿内的熏香沉沉渺渺正似一缕叹息,我握着袖间的令牌,心间无比的一阵压抑……
冷宫,这是一座极为僻静的宫苑,比印象中的华宫还要冷清几分。
在确认没有人跟踪以后,我轻轻的推开一扇偏门,刚进门,便看到了满树的火红的木棉花,这使得原本冷清的院子,添了些许生气,淡淡的花香像极了德清殿内的味道。
“这是不是比风府别院的木棉花开的还要多?”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回头望见一身白衣的裳,她琥珀色的眼里闪烁着淡定安闲的光芒,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问道:“还记得慕风的那首《木棉花辞》吗?”
“当然记得,那首辞曾经轰动一时,京城哪个女子不为林公子的才情所迷倒呢?”裳的声音极远,像是在追忆。
“你也是那时开始喜欢他的吗?”我淡然的问,亦感觉那是一件十分遥远的事情了。
“不,比那更早,在他喜欢上你之前我便喜欢他了,只是没人知道罢了。”她收回定格在墙外的目光,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怎么,你后悔了吗?放弃了那么优秀的他,你现在一定后悔了吧!”
我移开了视线,我极不喜欢她望着我时那种使我感到陌生的眼神,我和她已然找不回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但无论如何,我也得找寻到我要的答案,我努力使自己正视着她:“那么你呢,如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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