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焦急的是,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咕”叫了起来。但是,我当时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丘陵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连一个行人也看不见。
况且,就算是有村店,对于爱面子的我来说,张嘴向别人讨饭,那也是绝难办到的事。“但总得弄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我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命都保不住,更别说往家走了。”
可是,那时正是黄春季节,除了田里嫩油油的麦苗和地头,路边的青草,绿树,什么都没有,而这些东西又都不能充饥。
“要是在秋天就好了,我可以到地里弄几窝花生了什么的垫垫肚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遭罪了。”哎,到底该怎么办呢。我苦思觅想着。
“喝水!”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杂志上介绍的一件事,说一个人不吃不喝可以活七到八天,但是如果有水喝的话,还可以坚持一个月甚至更长。
有了这个念头,我就又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同时我也开始留心路边的池塘。我想找一个比较干净的吃糖喝点水以补充体力。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离老远我就看见大路的左边有一个清澈的池塘,里面的水在春风的拂动下荡着波纹。那些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我赶忙加快脚步来到池塘边。
我走下池塘,来到水边,用两只手把眼前的水向两边分了分然后用手捧起水喝起来。我一连喝了七八捧水,然后站起身,用手拍拍肚皮,感觉没有先前那么饿了,就离开池塘,转回大路,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我这样还没有撑到一小时,就又开始饿了。令人略感欣慰的是,我大约已经走出要了那片没有人烟的地方。在公路的两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些高高低低的房屋,而路上也会偶尔看见一些步履匆匆的人。
按说我此时可以向人们讲讲自己的情况,说不定会有人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可是,我这个人还有一个缺点就是羞于张嘴。我要问人会先考虑问什么人,然后再去问。
女人更不用说了,我从小见了女人就脸红,尤其是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你即便用枪指着我,让我主动去和人家打招呼我也不回去。年轻小伙子更不想问,我怕他们笑话我。那些中年人我也不愿问,我不知怎么有些害怕他们。
我想来想去,想起了两种人:一种是小孩子,另一种是老头或老太婆。这两种人既不可怕,又富有同情心。我决定试一试。
我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座村庄的一边路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于是,我便走了过去。“大爷------”我刚刚喊出口,那老头忽然抬起头看见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猛一起身,飞快的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往后望,生怕我追上他要把他杀了似的。
老头一走,我更丧气了。我记得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老人讲,他们说一个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显出“死相”来,每个人见了都会害怕。莫非自己真要死了,已经露出了“死相”,被老头看见了?
一想到这些,我也不想往前走了,一屁股蹲在路边的一个树下发起呆来。不是要死吗?那就死在这里算了。我想。但是,我还没坐到半小时,那种求生的yù_wàng就催促我站了起来。
可是,我也不愿多问人了。一个带着“死相”的人问谁谁都会害怕。可是,我既然死不了,又想活下去,就得找东西垫肚子。
这样想时,我又想起父亲讲的58年,60年吃食堂的情境来。父亲说,那时候闹饥荒,人们没东西吃了,就吃树皮树叶。村上的树皮都被人们剥光了。他有一次差点饿死时,抓到了一只青蛙。他把那只青蛙皮剥掉,然后在火上烤熟了吃,才捡了一条命。
但是,我觉得这些对我都没有用。首先,我连刀子都没有,怎么去剥树皮。其次,就算我想吃动物肉,但凭我当时的力气,恐怕连一只蚱蜢都捉不住。正这样想时,我忽然看到眼前有几张桔子的皮。
“桔子皮它桔子皮,好歹吃下去垫垫肚子,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强多了。”想到此,我就把那几张桔子皮捡起来,用手一擦,就往嘴里填。那桔子皮好苦呀。但我是硬逼着自己把它们吃了下去。可是,读者你该知道,饿的时间长的人,吃一点点东西根本不济事。
不仅如此,那个不整齐的肚子好像比以前更饿了。它就像一个小孩子站在我面前,伸着两只手:“我还要,我还要!”“要什么要,我已经生不出办法了。”我说。
到此时,我多想大哭一场呀!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苦?文学,文学,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你,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要是母亲知道自己受这样的苦,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那就继续向前走吧,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可以下肚的东西,或许自己还可以找人帮帮忙。这样想着,我就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
走累了,停下来歇一会,接着走。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蹒跚。因为肚子饿,所以腰就直不起来。这样只能算是挪或挨。
我又挪挨了不知有多远,天忽然变阴了,周围的一切突然之间变得阴暗起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不管是麦苗,还是房屋,或是光光的泊油马路都显得萎靡不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而那天边的云彩也慢慢的向中间聚拢来。“可能要下雨了,”我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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