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从外面的风声和动静来看,老鼠三重新攥紧了地仙门。事不宜迟,袁家父子再报家门而求一见,虽然刚到门口的时候,被几个不知所谓的地仙门小喽罗刁难了一下,但总归还是见到了老鼠三。
老鼠三半卧在床,身上耷拉着一条可有可无的毛毯,呼吸匀称而微小,原来盘在头上发髻已经趴拉了下来,本来就可怖的双手此时干瘦如爪,眉发银雪,老脸沧桑,身上没有了凌厉的杀气,眼睛也没有了尖锐的光芒。
“好不容易出去,又折回来,是什么东西让你放心不下?还是有什么东西让你非得回来一趟?”老鼠三缓缓问道,问题里不乏洞察。
“三爷误会了,三爷不醒的时候,贵帮发生了一些事情,袁某父子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况且,我们父子脱险也是意外,想与三爷通个气。”袁凤桐镇定说道。
“只是这样?”老鼠算扭头盯住袁凤桐。
“只是这样。”袁凤桐强作稳当。
“哼哼,那就说说。”老鼠三的视线并没有离开袁凤桐。
袁凤桐将重阳,马六,钱老大以及官掌柜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善意提醒钱老大是个墙头草,关键时刻并没有帮衬一把。不想老鼠三却哈哈大笑,他说自己早就料到会是这样,钱老大是他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岂不知道这个人的品性,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钱老大才永远成不了致命威胁,他会见机行事,但决不会带头闹事。总的来说,老鼠三竟将钱老大的墙头草本色,看成是这个人的优点,并不介怀之前他的袖手旁观。这让袁家父子觉得意外,但同时又对老鼠三的用人深感奇异。
倒是老鼠三对于有人潜入地仙门来救他们,觉得新鲜蹊跷,他之所以相信袁家父子没扯谎,同时也是因为官掌柜的死,并非他的安排,而是一个意外。因为等他腥来的时候,几个亲信告诉他,就在官掌柜关门布置最后的动作,想要夺权害命的时候,连同官掌柜的几个亲信,竟然在一晚上都被毒杀了。显然,救袁家父子的和杀官掌柜的肯定是同一拨人。老鼠三自己也清楚,在山里面的时候有人跟踪过他们,所以有第三股势力在觊觎什么东西是肯定的,唯独这点,他和袁家父子的疑惑是一致的。
“你们父子谋划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盯上什么东西了?”
“袁某不明白三爷的意思,家父几年前就开始神智不清,生活都不能自理,我们怎能谋划什么东西。”
“哼哼,看来袁海山这老小子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整天假惺惺呆在疯人院,看来是忽略了外面的动静了。”
“家父情况日愈渐下,并没有三爷说的什么----”
“行了行了,懒得和你费口舌。看样子你们也是的确不知道。不过对方来头不小,而且行事密不透风,棘手啊。”
“三爷也没半点线索?”
“线索是有,可惜你袁家不肯跟我说实话。”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吗?之前蓝兆魁死了,我也身中剧毒,唯独你袁家没事;而就在我跟你家崽子进山遇险的时候,又有人出手相救;你袁家父子留在我地仙门危在旦夕的时候,有人竟然救了你们还毒杀了官老头,你以为是巧合?”
“三爷的意思是?”
“袁家人不能死!之所以不能死,应该可以推敲三种可能。一种是这些全是烟雾弹,从头到尾就是你袁家的设计;第二种是你们袁家手里有他们要的什么东西,交出那东西之前,你们不能死;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人不图什么,是你家的故人,特意暗地里保护你们。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讲,第三种情况是排除了。”
“第一种情况也可以排除,因为如果是我袁家的设计,太过凶险,我们没必要弄得这么千钧一发,如此紧凑吓人。”
“嗯,姑且信你一回。不过还有一点老夫不解。”
“为什么上次要谋害你,这次却帮你除掉官掌柜?”
“不错,如果真是同一伙人前后做的,为什么之前要毒杀老夫,到了后头又要帮我除掉官老头,他们大可以救出你们后,借官老头的手杀了我。”
的确,如果光考虑他们不想袁家人死的话,大可以借刀杀人,为什么这次反而杀了官掌柜,而帮了老鼠三一把呢?袁青虹虽然一直没有插话,但他却想到了一种可能,只不过不是很确定,所以不想说出来。他甚至想着,现在可以不说,但以后发生的事情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这一点他甚至没打算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在宾馆里父亲告诉他的事情,让他对袁家自身产生抵触,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摆布。可惜,袁凤桐没有发现儿子此时的情绪,而只是跟老鼠三继续探讨,探讨那股棘手的第三势力。
“任人摆布的滋味,老夫还真是不怎么熟悉,这么大胆子,竟然在你我面前如此嚣张,有意思。”
“三爷,恕我直言,虽然你我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样的情况,我看咱们是得‘联手对外’了,如果您不嫌弃,就让我袁家高攀一回,今后咱们得慎重一些紧密一些了。”
“哼哼哼哼,难得你袁家一向自命清高,却主动‘投怀送报’,不过老夫也想挖出这后面的东西,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告诉袁海山,老夫算是搭上你们了。”
“多谢,那今后有什么异样,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
接着,袁凤桐请教起了老鼠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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