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躲,让秦无色眸光黯了几分,她缘何带走云清暂不知晓,但已彻底说明了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
是呢,数月不见,清风也不曾来找过她,偏偏是此刻来了,怎么可能是为了她!
可也是这一眼,她似乎看到了一双通透得像是淡金琥珀的瞳眸……!
云清察觉秦愫,小心翼翼的再度一步步悄然退后,却不料她突地转眼凝了自己一眼,“很想离开这儿么,不急。”
秦晟锦固然龌龊得让人抵触,但眼前人虽看着那般美好,更让人心生莫名惧怕,云清脸色似平静的沉着,而那人只丢下让狂爷守着自己的话,便往清风所在的帐篷处而去。
清风觑着来人,下意识的再挵了挵身上的披风退回帐篷内,不想见她,不该是此刻!
她的反应让秦无色眸光沉得像是深邃无底的墨渊,瞟了一眼两具禁军尸体,看不出是受了什么致命伤,只是个个双眼外凸,青筋暴露的表情可怖。
她的心又狠狠扯了一下,多久的相处了,她从未感觉过清风有任何内力,如果连这个都能骗她,那么他的内力该不会比狂爷还深不可测?
提步沉重地步入帐内,那人竟几乎躲到了角落,秦无色唇角噙起很淡的笑意,几许苦涩。
还未来得及想该用怎样的口吻去质问这样一个她,秦无色便见一侧的香衾塌上躺着一个人。
若非那胸口还轻微的起伏着,冷汗也湿了他的发,他脸色惨白得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这张稚幼的脸虽然并没有看过几次,但因他有个风头正盛的母妃亦让人依稀记住了。
更让人心惊的是他衣不蔽体的模样,仍旧泊泊而流的鲜血几乎浸满了他瘦弱的双腿,那个位置的重伤…。看上去惨无人道!
伤的如此重,比华莲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保住恐是难于登天。
“他……!”秦无色眸光漾了不小的波动,再看角落里背对着自己的清风,她乌黑顺泽的发凌乱着,竟像是有股说不出的香艳味道。
而她身上披的那件淡金氅,绣着针法细腻的蟒穿云纹,这种极富象征图腾的衣衫,不可能是属于清风之物。
秦无色眸光倏地染了猩红之色,袖下长指亦不禁紧紧攥起,秦晟锦居然敢动她!
“是我做的。”周遭安静到她攥紧手指发出的咯咯声清晰的传入清风耳中,那到底是她的堂弟,她怒是自然。
那是依旧柔和如天籁的声线,融得人心就要化成一滩水般,秦无色眸光猛地拾回几分清明,她恼个什么劲儿,即使秦晟锦不碰她,难道自己能碰么!
“为何带走云清?”秦无色凝着她的背影,依旧骨骼纤细,气质卓绝,恍然自嘲一笑,她这样躲着,是多少还有几分愧疚之意么?
“半月前,毓妃派人来川县找到我。”清风毫不避忌的轻徐开口,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的口吻,听起来极具说服力,“她许我一件东西,让我帮她带走云清。”
“多情总被无情伤啊……”秦无色低低笑出声来,这件事除了她,别人还真办不到,活了快十八个年头,最近倒真是被利用彻底了,居然还是被利用感情,第一公子这颜面不要也罢了!
那人背影似怔了一下,而秦无色却已冷笑再问,“什么东西,很重要?”
比他们之间的……信任还重要么!
她在清风身上藏下磷光粉时心情沉重过,亦希望永远不会有用到的那天,而今夜,她甚至想等着清风自己折回,失望过……
“嗯。”清风轻描淡写应了一句,那么不经心的口吻般。
“关乎生死,关乎家人?”她视线紧紧的绞着她的背影,竟抱一丝希冀,她或许同华莲一样,是无法不利用她一次,并非存心。
“王爷一直知道,清风没有家人,”她深吸口气,嗓音低迷了下去,“亦无关生死之重,只是于我……很珍贵。”
“好……”秦无色缓缓吐出一口气,一个字像是沉重的压抑在喉头许久才得以费力抒发,脚步渐渐靠近她。
“别过来!”清风惊得脱口而出,她眼下只有一件麾氅蔽体,还是属于年仅十岁的秦晟锦,可想并不宽大,无法完全掩饰她的身形。
而这个身体,于这里的人来说,是罪恶的,不堪的。
她实在不愿意秦无色看到这样的……令人恶心的……自己!
“清风……”秦无色怔怔的望着她,脚步却依言顿住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话过,哪怕是从前面对自己无赖的追求,也是不轻不重的有礼拒绝。
这嗓音,竟像是饱含着无数的委屈,清风心陡然被攥了一下般痛楚,缓缓回眸望她。
她像是当年出现在清风楼时一样,容姿无双少年郎,只是那双向来fēng_liú恣意的凤眸,像是漫着莫名的水雾般朦胧……
那双朦胧的凤眸底,迷蒙的倒影着清风的脸,浓长卷翘的长睫下淡金瞳眸通透得像是某种漂亮的妖精生灵,漂亮的,奇异的,连那颗凄美的暗色泪痣,亦是让人沉沦的美丽。
连她殷红的唇瓣微抿时的表情,亦可让秦无色丧失理智的疯狂。
好难……爱她,她改不了!
一阵墨色疾风掠过帐内,席卷起香衾塌上的秦晟锦便快如鬼魅夺门而出,秦无色眼眸危险一眯,这内息算是个高手。
只是不待她有所行动,清风已从角落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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