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阮清沅翻着书页,边看书边头也不抬地问合欢。
合欢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已没再见面了,忘忧姐姐前两日常红着眼睛,不过也没太多别的举动。”
阮清沅叹口气,忘忧是个有分寸的人,她不需要太过操心。
林三夫人又来了。
阮清沅笑着接待了她。
“少夫人,你看,这个事儿……”
林三夫人满面愁苦的,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清沅慢悠悠地喝茶问她:“您走这趟,林大人可知道。”
林三夫人喉头一哽,立刻说:“自、自然知道。”
阮清沅笑了,“林三夫人,我待您可以说是坦诚相对的,可你却不肯说实话,让我如何帮你?”
林三夫人脸上通红,只好说:“不瞒您说,这事儿……的确是我们自个儿的主意,如今林家管庶务主中馈的是我,日子怎么过,旁人又如何知道其中的艰难。”
说罢抬起衣袖去揩眼角。
言下之意,林老大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也不管事。
“林三夫人,”阮清沅和颜悦色的,“我也体谅您的难处,想来林老大人品性如此高洁,自然不会为阿堵物烦扰,林三老爷又卧床多年,您确实难做了。”
林三夫人感慨:“您能体谅就好……”
“不过,”阮清沅话头一转,“如果不是遇上什么事儿要急需用钱,恐怕您也不会冒着被林老大人责骂的风险跑这一趟吧……”
林三夫人只叹气,一想到那个打伤人的孽子。还等着银钱周转,心里就一阵凄苦。
“林公子潇洒少年,年轻气盛,不过在青楼为争个粉头就和人动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原来她都知道,林三夫人微微吃惊。
“事有轻重缓急,林家毕竟是林姐姐的娘家。如今世子不在京中。若他在此,定然也会体谅您这番拳拳爱子之心的。”
说罢唤来忘忧,忘忧奉上二百两的银票。
林三夫人望了一眼银票上的印戳。眉头微微拧紧。
二百两?不过就是南河庄一年的出息吧?一个庄子和两间铺子的价值可比这个高多了。
她有些语带不满:“少夫人,我想,您是不是搞错了……”
阮清沅微笑,这二百两银子足够解决她的燃眉之急了。不过这个林三夫人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胃口大。
一看到钱,就收起了楚楚可怜的样子。
阮清沅挥挥手。忘忧立刻退回来,“看来林三夫人是看不上这区区二百两银子了。”
林三夫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少夫人这是说什么呢,千万别跟我开玩笑了。咱们婉言的嫁妆……”
阮清沅冷笑。
“林姐姐的嫁妆,您还要来问我吗?”
林三夫人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公子恐怕这不是第一回了吧,几年前他和安巍伯家的庶子起了争执。一时不察打死了人家身边的长随,寻常仆役的性命自然可以轻易揭过。可这个小厮的姐姐却是安巍伯身边得宠的小妾,人家伯府不肯轻易放过此事,说这小厮已脱籍,是良民,打死良民在本朝是什么罪,林三夫人,不用我跟你说罢?”
林三夫人脸色煞白。
“后来呢,这桩事竟还是囫囵过去了,林公子连去衙门走个过场都没有。让我猜猜,一定是林家姐姐出面斡旋的吧?”
恐怕林氏也并不敢去苦求顾蘩秋,定北侯府和江氏是绝不会出手救这么一个渣滓的。
“安巍伯府是出了名的落魄世家,这里头要花多少钱您不会不知道吧?怎么,您是以为林姐姐出这个钱心安理得,还是假装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林三夫人心里又愧又羞,可是想想那些银钱又硬了起来,“少夫人,这您就扯远了,这钱是婉言当时在世的时候花的,她又不是把庄子抵出去了,这是两回事,您可别扯了混做一团。”
意思是,林婉言出了钱,窟窿哪怕由江氏或顾蘩秋补齐了都好,不关他们林家的事,反正不能硬把庄子和铺子抵算作当日那笔钱。
阮清沅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了,“没弄清楚事情的,恐怕是您,您知道当日林姐姐是去托了谁才帮林公子免了灾?”
林三夫人哪里在乎这个,她当时只顾着哭天抢地了。
“是江家二夫人。”阮清沅道。
林婉言是个闺秀典范,定北侯府不帮忙,以江氏这个人来说,牵线让她找江家的人帮忙是最有可能的。
果然让她顺藤摸瓜打听到了赖氏。
赖氏是出了名的能敛财,也有本事,二房里常年花销竟一点不比平阳公主差。
“林姐姐和江二夫人合作生意,林姐姐是把庄子和铺子给江二夫人做了股本,恐怕她后来要用这么大一笔银钱,这庄子自然算折给了江二夫人,虽然未曾改契,恐怕她也是再没有想过要拿回来的。”
所以这笔钱,兜兜转转相当于当年林婉言是问赖氏借的,一个庄子两个铺子,抵给赖氏还算是人家看在亲戚面上了。
后来林婉言去世,赖氏也没有找人改了文书,毕竟林氏尸骨未寒,她也不想背上强占人家财产的污名。
自然,这事江氏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阮清漓猜的没错,这定北侯夫人江氏果真是诱导着林三夫人来对付阮清沅的。
一旦她没有打听清楚这些事,林家就像个无底洞,而她握住林婉言嫁妆不松手这种流言肯定也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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