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走西江米巷那条街……因为、因为……因为我知道您今日会遭大劫!”
阮清沅一脸认真,目光炯炯地这么说着。》.x()
顾蘩秋像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看着她。
阮清沅更加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地厉害。
“这是……真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总之,他不能去西江米巷。
顾蘩秋不被刺杀,他就不会因此身受重伤,难以痊愈,更不会因此只能搬去汤泉养伤,太子也许就不会这么快孤立无援,而阮家……也许也不会这么快遭受灭顶之灾……
她只觉得心绪不宁,而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清楚了。
顾蘩秋看着她素白纤细的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帕子。
“阮姑娘会摸骨相面?还是精通五行术数,周易占卦?”
阮清沅摇摇头。
顾蘩秋笑了,“既然阮姑娘都不会,何以如此言之凿凿?”
他的眼神突然凛冽了两分。
“你到底……凭借什么做出这样的推断?”
她一个小姑娘,甚至他也能看出来,并不算聪明,她不可能有十分厉害的远见和卓识,就算有,她怎么可能连西江米巷有行刺一事都能猜到?
他早就在山西时就这么怀疑她了。
阮清沅突然仰起头来。
他很高,她不得不逼自己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
“顾世子,不管您相信不相信,我说的的确属实。世上总有许多事情,是说不出个理由来的,我可以告诉您,我不是故意来此糊弄您,也不是神智不清楚。我的确知道一些事,却不能告诉您我为何会知道。”
顾蘩秋听她如此义正言辞地说这番话,表情反倒放柔了些,唇角带着笑意:
“依你这么说。你是受命于天,特地来指点我的?”
这就像在茶馆里听说书一样。
阮清沅已经打算放弃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说。随便他吧,这天下也不是没了他不行。又关她什么事呢?
没想到顾蘩秋却点点头:“好罢,我相信你,我也不问你。那,我就不走西江米巷那条路。毕竟。不能让阮姑娘为此白跑一趟。”
仿佛依旧是在哄后辈的语气。
阮清沅只能干干说着:“是您不介意我唐突。”
顾蘩秋转身对后面的顾彦说:“你吩咐几个人去西江米巷那里看看……”
“不若您先去和顺天府尹说一声,叫人封起路来,才能好好地查查……”阮清沅忍不住道。
顾蘩秋微笑着看她:
“就照阮姑娘的话办吧。”说着扯下了身上一面令牌给顾彦。“今日没带名帖出门,就用这个吧。”
等他抓到人,他一定会感谢自己的。阮清沅这么想着。
“那么,”顾蘩秋又说:“你要和我一起在这里等消息吗?”
阮清沅觉得他似乎是有点嘲笑自己的意味。
“我这就回去了……”
她觉得自己这番作为的确有些不知羞,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我不是在取笑姑娘,”他看着她慌张的样子,“的确是看你如此慎之又慎,觉得你应该是很期待结果的。”
“还是不了。我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她的确很想知道顾彦的回复,可是又觉得和他这样共处一室很有压力。
“你别怕。”
顾蘩秋轻轻叹一声,“你为什么总是显得很怕我?”
阮清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她不是怕他,他只是觉得,如今对他表现出如此的敬畏,等他日后大权在握后,总是不错的。
“怕我,却一定要来提醒我?”
他秀丽细致的眉眼带了几分揶揄,在斜着照进屋里的阳光下头。原本显得过于青白的脸色,也带上了一分暖意,甚至嘴边的笑容,都有几分调侃。
他、他是什么意思。
阮清沅被吓到了。
“不、不是的……我。我对您绝没有那个意思……”
她哪里敢啊?!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自己也太不矜持了!他又没说什么,自己是在撇清个什么劲啊。
顾蘩秋咳嗽了一声,仿佛是压抑不住声音里的笑:
“你到底还小呢。”
还以为她多从容镇定,其实也是不禁吓的。
阮清沅觉得自己的额头仿佛都在冒汗。明明她和江篱这样的人说话的时候,都能从容不迫,为什么对着顾蘩秋却不能?难道是因为他的年纪比他们大么?
不是的。是她知道,江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他在她眼里,最多只是一个比别的富贵子弟都出色些的潇洒少年郎而已。
可是这个顾蘩秋呢,他杀过的人,他做过的事,即便前世只是听闻,都让她隐隐对这人生出一种畏惧来。
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只是同寻常青衣文人一样无害,甚至还带着三分病弱。
多么好的伪装啊。
“顾世子,我还是先回去了。”她轻声告辞。
“不是都习惯叫我二爷了么?”
他似乎还不曾打算放过她。
“您……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顾蘩秋眼神一黯。
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畏惧?
他的身份虽高,却万万不至于叫人生出“害怕”这样的情感来。本能是不会骗人的,人只会害怕自己见识过的东西,这个小姑娘,对他自己,恐怕知道更多的事情。
这倒有趣了。
顾彦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西江米巷离这里不远。
“……二爷,按您的吩咐都查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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