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被敲响,沈忆枫头都没抬的说了句,“进来。”
来的是秦妍,一身职业套装,大波浪长发酒红色长发披散在脑后,手中握着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推至沈忆枫面前。
“今天下午刘念出狱。”
此时已是深夜,这几年沈忆枫忙的脚不点地,几乎就是个工作机器,公司大肆发展的同时这人也变得越来越商业化了。
他签字的手不停,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秦妍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转身离开。
等门真正关上,沈忆枫的动作才缓慢的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桌上那个白白的信封,良久才接过来打开,抽出里面一张薄薄的照片。
照片背景是监狱的沉重大铁门,刘念一身灰扑扑的衣衫,背着个双肩包,鸭舌帽成功遮掩了她的不甚清晰的容貌,只剩紧抿的双唇,苍白,透着显见的抗拒和紧张。
沈忆枫轻轻用手指磨蹭着上面的人影,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那会躺在床上的人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破败的囚服下是遮掩不住的伤处,后来在伤势未好全的情况下她坚持出院,到现在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人了,此时多年累积的思念再一次泛滥到心口起了酸疼,其实他是去探望过的,而且是好几次,可惜没一次成功过。
刘念的排斥在那一刻显得淋漓尽致,也让他感到更加的沉痛和难受,但也是他自找的,他没什么好怨。
刘念终于出狱了,他近乎迫不及待的想走到她面前去,却又因着所要面对的情景而却步。
*
第二天起床,习望坐在窄小破旧的木桌旁啃包子,见着刘念出来指了指桌上另一只白色塑料袋,“肉包菜包都有,刚买的,趁热吃。”
刘念过去坐下拿出一只咬了几口,对面的习望已经解决完,随意擦了下嘴起身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边道:“我有事先走了,晚上记得锁门。”
说完扭身走去卧室披了件牛仔外套径自走出门,刘念木然的坐着看他消失在大门,机械的吃完两个包子,将剩下两个收好后也进了房间,从破背包里拿出一个零钱包,里面鼓鼓的都是纸币,还有一张银行卡。
将零钱包往兜里一揣也跟着出了门,因在狱中表现出色减刑了一年多,尽管她都不知道自己出色在哪,阔别三年后出来,这里的城市已然变得很陌生,她心里是非常不愿留在这里的,和过往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接触。
但是她欠了姜芮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再不愿都得继续忍着。
哦,对了,姜芮是习望的母亲。
刘念身上的钱不多,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找一份工作,因有案底在身,正规的企业也是不能进的,只能在周边的私人单位或商店找机会。
工作并不好找,尤其她和快速发展的社会脱节了三年,说长不长,但也不短。
刘念的交流能力也不行,就算还有年轻的资本,对外的工作也是不会要她的,兜兜转转最后在一家酒店厨房待了下来,说好听点是打荷,其实就是个打杂的,忙的时候就连洗盘子都得做,工作很累,但刘念闷不吭声的做的很踏实。
习望似乎也很忙,就没有着家的时候,早出晚归,且一出去少说要在外面呆两天,刘念因为忙着找工作也没问过他,何况两人能碰到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又一个晚上下班后,刘念照常梳洗了番上床闭眼休息,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外面有了脚步声,她在墙上摸索着打开灯,披上衣服走出去,对方拎着放桌上的水壶在对嘴喝水,见着她有些惊讶。
停了手,抹了把嘴巴,“还没睡?”
“嗯,我们聊聊。”
刘念拢了拢衣服走到他面前,中间隔着桌子,习望的眼中有着疑惑,“聊什么?”
“你天天这么忙在做什么?”她思忖着平静道:“你17岁,应该还在上高中,你没上学吗?”
屋内的光线很暗,朦胧的给两人镀了层光晕,敞开的门外是一递银白的月光,今晚的月色很美。
习望放了水壶,语气平平,“嗯,忙些私事。”
“能具体说说是什么事吗?”
“没必要。”他扒拉几下头发,“你去睡吧,很晚了。”
说着转身去院子里洗脸刷牙,刘念静静看着,并没有按他说的回房,而是坐了下来。
对方再进来时,她道:“习望,去上学吧,你这个年纪不上学不是个事。”
习望拿破了的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仿若没听见一般,片刻后将毛巾随手一扔,抱起放角落的席子和棉被往地上一放,衣服也不脱的躺了进去,翻身朝里将刘念彻底无视了。
刘念低头看了会自己的手指,起身进了卧室,这次的谈判算彻底告终。
又是几天,轮到刘念休假,一个月她有两天的轮休。
大早上她尾随习望出门,避免被他发现跟的有些远,这小子先去了离这不远的一处小矮房,跟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碰面后走着去了一个工地,路不近,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到那后领了安全帽便顶着太阳开始搬砖块。
想起第一天重逢对方膝盖上的淤青血丝,那会还以为他是打架闹的,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在工地上摔的。
刘念贴墙站着,目光里清瘦的少年在光照下努力的工作,清朗的眉眼里有着不服输的倔强劲,她有想过习望在外面有可能是在打工,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苦力,他才17岁,少年正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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