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镇是渝州城境内一个富饶美丽的小镇。小镇里的人们秉承着最原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习惯生活。小镇地处渝州中心,交通便利,经济繁华,来往客商马队络绎不绝,许多有眼光的大商巨贾都把这里当做自己事业发展的要地,加上背靠雁荡山,依托雁荡派这个武林里的庞然大物省却了不少麻烦。
当然懂事的那些商人们也会在每年年关识趣地给雁荡派送上几份不薄的供奉用以表达谢意。出于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雁荡派也很派了些门下弟子驻扎,美其名曰让那些资质不错的少年历练历练。
这日夜深,小镇的人们已经歇息了,关门抵户,万籁俱寂。大雾起,一阵急促凌乱的马蹄嘶喊打破了小镇的宁静。借着不甚分明的月光,可以看见当先一骑,是一个做贴身短打劲装,以黑纱抹脸的女子。朦胧的月光下,女子星眸闪烁,更添一种独特另类的魅力。马是大宛名驹,在女子奋力驱策下风雷电掣,也不显疲累。后臀挂了一个古朴无华的长盒,不知是装了兵器还是琴瑟。只是那女子满脸疲倦之色似乎经过了长时间的奔波跋涉,口中不时吐出几个吃力痛苦的音节,料是负伤在身。
未几,十几骑蓑衣穿透雾霾接踵而至。这些夜行人看不分明模样,全部以一袭蓑衣裹身,手执统一规格的长剑。看着装打扮,看策马行军,必是经过严格训练来自同一个组织的人物。这些人个个身手矫捷,武艺高强,骑在马上沉默无言,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了前面的女子。
猛听得一声弦响,不知从何处射出的箭羽破空袭来。随即,大宛名驹前蹄高高扬起,一声长嘶,马背上的女子,兀自栽下马来。
十几身蓑衣飞身下马,长剑吞吐着剑芒,整齐划一向女子俯掠而去。女子紫衣里悄然露出一点寒芒,当先那人猛省得不对,正待转身。女子一个鲤鱼打挺错身飞起,一柄短剑从衣袖滑出来,电光火石间但见剑光一闪,鲜血四溅,随后就听到当先那身蓑衣的痛呼。待得其余几人回过神来,才看见当先那身蓑衣的左腕被齐齐削断,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件蓑衣。那人一时间失去了战力,只是用长剑硬撑着不倒下而已。而女子也借着这个机会飞身退开十数步。
不过显然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剑手不是江湖上那些三流人物所能相比肩的,略微变换下剑式,又是一轮齐刺。剑术轻灵,一粘即走,根本不给女子再一次贴身肉搏的机会。每每飞身回退,剑上必定会带上点点血迹。这些剑客武艺不低,剑法套路一脉相承,深得合击联手之精髓。虽然女子单打不弱于其中任意一人,但在眼前的阵势下也是吃亏不迭,渐渐有了溃退的迹象。
如果再没有什么奇招的话,这女子身上轻伤堆叠,就算撑得一时半刻,也会因为力竭和流血不止饮恨剑下。女子正在思忖间,十几身蓑衣已经散落开来如同众星捧月将女子围定中央。十几柄长剑从四面八方各个刁钻地角度向女子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彰显出女子常人难及的应变和果断。几个闪身,身体扭成几个不可思议的体形,险险擦过剑身,往往利用对手出剑速度那短短时差,闪避抵挡住对方的攻势,化危险与无形之中。看似惊险运气爆棚,实际上包含着女子丰富的对战经验、非凡的眼力、矫健灵活的身手以及对自身武学的领悟。这也正是许多一流高手与二流高手区别之处。许多人苦练一生也难以掌握这种准确精妙的预判,这女子以豆蔻年华练成,足见其天赋不凡,惊才绝艳。
可对方千里追杀,使女子一路狼狈逃窜,显然也非庸手。将剑招略作调整,十数人在女子身侧不断腾挪移动,剑光剑影上下翻飞,却不出招伤人,不时间像是漫不经心似得刺出几剑,却是无声无息、诡异难测,毒辣异常,招招致命。
女子身在剑网之内,一柄短剑左挡右架,全身绷紧,精气神更是前所未有的集中。这样诡异的杀局,稍有分心,必定是个惨然身死的下场。困局间女子一咬牙,以右肋生受一蓑衣的一刺,未等那人拔剑,右足在青石板上一个猛蹬,整个人已经像头猎豹一般蹿了出去。
那些蓑衣人没有来不得及反应,并不意味着没有人反应过来,譬如那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就是一位。
“从本质上来讲弓箭手和杀手都差不多,都是那种行走在黑暗中的武者。只是一个优秀的杀手,一定会是个好弓箭手。一名优秀的神箭手,却未必会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摘自杀手黄《我当杀手那几年》
同样是讲求隐匿轻灵,一击必杀的职业,杀手的专业素养明显要比弓箭手高出好几倍。并非是天赋或者职业优势,而是杀手大多出身贫寒,尝尽人生酸甜苦辣,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和严苛训练,纪律性和杀伤力都是其他难以比较的。他们忍受痛楚的耐力,处理事务的能力,完成任务的决心是其他职业难以企及,难望项背的存在。这样的人,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人,或许只是一群冰冷无情的杀人工具。
这个女子也算是运气不错,因为她即将面对的不是一个杀手,而是一名弓箭手,并且不是特别优秀的那种。
似乎因为视野不够,这位弓箭手小小翼翼地探出头来打望。飞快地瞄准,二指扣弦,飙出一记惊才绝艳的一射,浑厚的内力牵带着千钧之力贯予一箭之上。一旦命中,好家伙,刺你个透心凉。这支蕴含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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