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野活了近十五年,这近十五年的一生,让她感到最为后悔的事,有两件。一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门去学校的姿势不对,所以导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奇怪的地方,然后死得像个笑话。其二,便是发生在七年前的那件事。
如果七年前那个夜晚,自己没听妈妈的话一直侍候在爸爸身边,或者把那个烛火吹灭,再或者听见异动第一时间赶到爸爸的身边,而不是像个死猪一样一觉睡到天亮。或许是这样的话,爸爸就不会变得嘎嘣脆,深爱着他的妈妈也就不会要求自己整个人都要照着生前的爸爸模样兴趣爱好完全一致的活下去,说不定自己会和很多女孩子交上朋友,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像个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下去。也说不定自己不会看见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听见那些烦得要命的蛊惑声音,完全作为一个普通人生存下去。
要是自己多个心眼早注意到学校到教室的不对劲,立即果断的逃走,是不是就没有之后发生的事呢?穿越,死去,遇见那个人,报仇,失去那个人踪迹,为了继续活下成为神器,被人嘲笑,无法到、也不能去寻找那个人,为了回报一命之恩而决定称职做好这个神明的神器,主人被刺伤——原上野在想,说不定没有她,毘沙门天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还是每日翱翔在天,无所不战,最强大的武神,而不是此时此刻无力躺在家中,什么也无法办到,任由手下的神器乱成一团的病猫。如果这些事情全部都没有发生过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如今还在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同样的生活,上学,放学,回家,为了与那个人擦肩而过,在脑海里甜滋滋反复来计算猜测着与那个人最有可能,也是最接近他的位置。
但是这么多的如果和说不定,已经都是虚的了,已经是不可能了,人总要向前看,向前看,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去分辨,去分析,不要再有所犹豫,不要再让自己懊悔的事情重演一遍,绝对不要。
(我想要保护她。)
(我不想重蹈覆辙,我不想再做出让我感到无比悔恨的事。)
(我要保护询麻。)
原上野死死扣紧的双手微微松弛下来,她的眼眸静静的扫过每一张在平时看上去亲和善良,可在此时却显得无比陌生的面孔,啊,这也觉得不奇怪,毘沙门天被刺伤还在躺着呢,大家感到愤怒也是当然的了,但是啊……原上野上前几步,比道司叫来的人快了几秒,她一把握住询麻的手,将浑身僵硬的小姑娘拖到自己的身后。
下一秒,大厅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这位好不容易才崛起的后辈身上。本来正要准备抓住小姑娘的青年愣了一下,然后站在一边用复杂难解的眼神看着原上野,原上野极其镇定的回视对方一眼,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在走道中的遇见肥仔一伙人,眼前的这位前辈似乎也在他们之中,是跟肥仔结交在一块的小伙伴吧。
感受到紧紧相贴的手心传来的抖颤和小姑娘投来的愕然眼神,原上野瞬间觉得自己帅呆了!求点赞!
道司冰冷苍老的面容飞快划过一丝恼怒,好像在生气着原上野的不识相,将极具威严的眼神重重压在她的身上:“耀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给我让开!”
“抱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为了不让毘沙门天再增加身体上的负担,原上野努力控制着心中汹涌的情绪,她吸了一口气,挺直腰板,挡在询麻面前,如同守卫公主的骑士。
原上野试着用真挚而又陈恳的语气与道司沟通:“询麻对大人一直是很尊敬仰慕的,她一直都是以成为大人的左右手为目标不断努力着,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大人的事!询麻跟大家一样都是拔禊之后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吧?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刺伤大人的凶手就是询麻吧?既然都还没有发现询麻有什么疑点,那就请您别就这么武断的下此决定。”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原上野的口气虽然十分礼貌,但话里的意思可就不像表面上那么恭敬了。也对嘛,你让一个还国中没毕业的现代人能说出什么话里话外都挺顺耳,实际要经过一番细细琢磨才能恍然大悟体会到“这他妈是在嘲讽我啊?”的高水平、高质量、高智商的话来,这不是太为难曾经国文差点挂科要假期补课的中学生吗?
原上野把话在心里再重复了一遍,为自己点个赞,口气不冲,但气势很足,字数也会足,其实意思就是一句简单的“你没证据就瞎说。”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婉转,不刺激到对方——咦,这么想,她说话还是挺有水准的嘛。
“很好,很好。”
结果道司还是被刺激到了,老妇人的脸色随着原上野的一字一句彻底黑了下来,半响,她阴沉不定盯着原上野吐出两遍“很好”,即使做出毫不退缩的抉择的原上野背后感觉阴风阵阵,原上野死扛着,握紧小姑娘的手,接着对方的手也握着她紧了紧,这个小动作让原上野底气倍增!她毫不畏惧的直视道司,这种作死不怕死,不畏强权的精神,让其他神器心里越来越复杂,他们觉得虽然这位后辈表面上是进步了,可身手和智商却不成正比啊。
这个勾搭成奸,互结党派的年代,很多神器都以为这位后辈因为跟肥仔关系很差,所以是和跟着道司混的,这个“很多”包括了肥仔那伙人,也包括了道司那一群,唯独当事人就没这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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