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天还没亮,严崇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睡在旁边的人似乎是被他的动静惊醒了,“严哥?”
“才四点多,你睡吧。”严崇关掉预设好的闹钟,起身走进浴室。他快速地冲洗掉一身的烟酒味,混乱了一晚上的大脑也登时清醒了许多。
回想起昨天晚上严素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严崇抹了把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昨天是他们工作室成立五周年的纪念日,正好又是陆阮这小子的生日,所以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这群人最疯狂最胡来的日子,他也不例外。
尤其是今年,因为工作室成功签约了新的投资股东,他们庆祝的等级又上了一个层次,几轮行酒令下来,十来个人喝掉了七八瓶伏特加,还有两箱啤酒也统统只剩下了空瓶子。
寿星陆阮举着空瓶子跳起了脱衣舞,一群人起哄的起哄,喝酒的喝酒,也有人在混乱中抓住了旁边的人一解寂寞。
喝得酒酣耳熟时,一点点的撩拨都能烧成燎原的大火。
严崇本来就不是什么节操稳固的好人,人家都从胸到腰又摸到了大腿根,他要是没点反应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性别了,于是他在哄闹声中一把将人抱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最近的房间里,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直奔主题。
他听见两人接吻时黏腻的水声,听见ròu_tǐ碰撞间的啪啪重响,听见女人近乎尖叫的高亢□□,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听见门外模糊的吵闹声与大笑声……但他没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几轮激情过后,他总算稍稍回过神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本该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度过周末的严素此时正站在书房的门口,用一种混杂着震惊与迷茫的目光瞪着他,其中或许还掺着些严崇一时之间难以看懂的复杂情绪。
他抬头望去的瞬间,严素像是忽然惊醒似的浑身一抖,手里抱着的书和文具哗啦啦地散了一地,可她顾不上捡就转身冲出了房间。
“丫头!”严崇急急忙忙地从女人的身体里退出来,套上裤子追出去,留给他的却是楼上关门的重响。
外面一群人早就喝得神志不清,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他裸着上身跑出来,几个勉强还保持着意识的人东倒西歪地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对他吹了几声口哨又倒回了沙发里。
他踩着歪歪扭扭的步伐爬上楼梯,彼时他的腿脚仿佛已经被酒精侵蚀得彻彻底底,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落在了空处,要不是旁边还有扶手撑着,他说不定会径直栽倒在地。从楼梯口到严素的卧室不过是短短四五米的距离,这几步路却几乎磨掉了严崇身上所有的力气,最后他攀在门框上,胡乱地敲着门。
里面没有动静。
这令严崇有些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看错了人,然而当他试着转动门把,却发现里面有人将门上锁了。
这间卧室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严素手里,另一把在严崇卧室的保险箱里。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尚未处理完这段信息,严崇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一面拍门一面问:“丫头,你在里面吗?”
过了好半晌,他总算听到了回答。
严素的声音贴着门板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她说:“我在。”
“真是你……”严崇觉得自己的脑袋剧烈地疼起来,不知是酒精在作祟还是单纯因为心烦的关系而头痛着,痛得他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直跳。他把额头贴上冰凉的门板,这种痛苦似乎得到了缓解,他叹息一般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里面的人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严崇并没有听清全部,只勉强地捕捉到一些关键词。
他又重重地拍了拍门板,“丫头,你先开门。”
不一会儿,门应声而开。
严崇原本打算好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谁知严素刚打开门,兄妹两个还没说上话,楼下的女人也跟了上来,柔软的身体挂在他的胸口迟迟不愿离开。
严素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一圈,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严崇烦躁地扒开对方缠在身上的手臂,“你先回房间去,我和丫头有事要说。”
女人似乎有些不愿意离开,两人纠缠间,严素却先说话了。
“我想睡觉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说着,她就关上了门,任凭严崇怎么敲都没再打开。
旁边的女人劝他回房,说睡一觉就好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小部分的理智告诉严崇女人的想法很正确,尽管让妹妹撞见这种□□激情大戏着实尴尬,不至于令他如此心烦意乱,但他仍然为此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严素落荒而逃的画面,哪还有半点睡意?
有人敲了浴室的门,高声问他怎么还没有出去,严崇没有答话。
门开了。
“严哥……你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睡过去了。”孙瑾——昨晚与他共度春宵的女人——靠在门上问。
水声停了,严崇□□地走出淋浴间,视线扫过孙瑾肩头披着的衬衣,不由微微皱眉。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我不是让你睡觉吗,你怎么起来了?”
孙瑾叹气,“我一个人睡不着。”
严崇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听她这么说又朝她这里多看了几眼。孙瑾的期待都写在脸上,他却无端觉得有些腻烦。
他痛快地说:“那你就别睡了。”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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