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无可挽回地被沉默笼罩了几秒。
“好了,这件事我跟大风来处理,”天尊开口道,却是摇着头,“巴别,四方,你们两个也忙碌了一整天了,早点下线休息吧。”
巴别年月和四方来贺两人倒是知趣,道了声别,原地便下线去了。
主殿大厅中剩下天尊和风尘二人。天尊突然有些不自在,他想自己大概是被风尘装小白的行为弄迷惑了吧,莫名地起了一丝戒心。风尘悠闲地坐着,靠在椅子背上,笑的模样仿佛是在享受阳光一般,若再叼上一根草,便是完美图景。这是他所熟悉的风尘,天尊思忖着,总是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整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形象。
他看不透这人了。
游戏开始时认识的那个小白风尘,他是看得透的,大概是那时的风尘也毫无心机吧。他不过是为了风尘那与风七七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才与他同行,却从没想过风尘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蜕变成他所想象不到的模样。那蜕变不属于外在,至少风尘从外表气质来看都不曾变化过,但他内心多了怎样的心思,已经不能被轻易地读出了。
风尘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也只是看着天尊,没有开口。他的记忆仍不完整,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曾有过对自己的鄙夷之感,他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在骂自己是懦夫。一定是自己放弃了什么本应争取的东西吧,他想。
不论是什么,这次我都不会再放弃了。
他望着天尊,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一个朋友,真正的朋友。他想笑,天尊和切曾予他的莫名的信任感,此刻想来是如此的令人安定。
“给我讲讲四大家族的事吧,”风尘仍是软趴趴的姿势,脸上带着懒散的笑,“我想以前的那个我一定对这些不感兴趣,记下来的都是些常识。”
“很正常的,我以前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感兴趣,”天尊撇了撇嘴,“四大家族不知流传了多少年,偏偏又没有详细的历史记载,即使核心的族人,也不过知道个大概罢了。”
“从头讲吧,我突然有兴趣了。”风尘笑意更浓。
“有兴趣给我憋着,”天尊突然也笑了,“等我下线吃个饭,上来再跟你说。”
风尘看着眼前的天尊变成白光散去,只能吹胡子瞪眼。
天尊再上线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收到风尘发来的信息,便从主殿后部的楼梯上了楼顶,果然见到风尘坐在楼顶的躺椅上假寐着。在主殿楼顶上放躺椅,自然是风尘的提议,大概也只有他有闲心晒太阳晒星星吧。
风尘见天尊上来,只是用手朝天空指了指。
楼顶有三张躺椅,天尊拉过其中一张,在风尘身旁坐下,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游戏里的星空自然没有污染,甚至不受城市的灯光影响,夜幕中繁星点缀,却是十分壮观。
“那是北斗七星。真好。”风尘放下手臂,淡淡地开口道。
天尊一愣。
“我已经不记得现实是什么样子了。不过,在这里,能和现实中一样看到星星,能和现实中一样与人交往,不是很好么。”风尘语气平静,眼神却有些黯然。
“也许比现实更好呢……”天尊说着,便沉默了。
天上一弯明月,娴静如菊,寂然将银色的光辉洒满天地。
“最先接触到太力的那四个人,便是四大家族的始祖,这点想必你也知道,”天尊酝酿了一番,开口打破了沉默,“但这四人如何得到了太力之源,和可以承载太力的体质,就没有人知道了。这种体质,由四人的血脉向后代遗传着,锻炼太力的方法也被四大家族的族人流传了下来。太力从一开始,就神秘着,聪明如北殿一脉,大概也无法对其完全了解吧。”
“不是内功,是另一种力量。”风尘再次想起切说过的话。
“是另一种力量……”天尊低声重复了一遍,苦笑着摇头驱开了自己的念头,接上了之前的话语,“亲密如友人的四人,在理念上得不到统一,最终分道扬镳,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便是风火水土四大家族。被招进来的族人,虽然也有练习太力的机会,但凡人的体质并不能很好的容纳太力,在成就上有限制。四人为了保证后代在组内的绝对地位,改姓为西虞、东方、北殿和南宫,只有这四姓后代,可以做家主,因此就算在太力上成就不高,也不至失了地位。”
“更何况,本就拥有超出凡人的体质……”风尘接道。
天尊点点头,“一般族人挑战主脉的情况很少发生,现在的土家似乎有些不妙,不过有些事是注定了的,不是小打小闹可以改变的。”
“嗯……”风尘突然想起了黑月牙,各种感情交杂着涌过他的胸口,他呆呆地望了一阵天空,才把思路转回正题,“说说理念的事吧,听起来也不是小事。”
“不是小事么?也许吧……”天尊想了想,苦笑一声,“水家是太力的忠实拥护者,认为太力的潜力需要挖掘,偏偏北殿一脉总是出些聪明绝顶的人物,招来一批头脑发达的族人一起研究太力。四大家族在很多时候关系都不算太差,水家研究出的功法也都拿给其它三家研习,现在四大家族的祖传功法,大都是水家族人研究出来的。”
“北殿青迟,好像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吧,”风尘回忆着。
“何止聪明绝顶,简直就是妖孽。”天尊耸耸肩,没再继续北殿青迟的话题,“四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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