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此刻死在你怀里就好了……”
“……你要记住我……”
“……记住我的脸，记住这种感觉……”
徐婕妤在愈发急促的呼吸和呻.吟中，将脸偏向了一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她迷茫的笑了一下，一弧泪线瞬间划过面颊。她闭上了眼睛，身躯被拉的又长又僵，脸色也由惨白渐渐的变成了青色。张开的口中，发出干涩微弱的叫声。
伴随而来的，是她全身紧缩的痉挛抽搐。刘冕在同一时刻，也抽搐了起来，下身一股热流喷薄而出，融化了全身。
天地颠倒了，不知所终。
对于刘冕来说，世间最美的东西，就被锁定在了那一晚上。
死亡，终结了美丽，却也永存了美丽。
在那之后，他无数次的试图通过同样的方法，去达到那一晚上得到的极致释放。可无数次的，只能无限接近，却从未再获得一模一样的感受。
在刘冕的心中，他对生和死的意义有了全新的看法。死亡，变成了成全，变成了嘉奖，变成了一件幸运的好事。他将此，赐予了那些被掳来的可怜人儿。蛊惑他们，欺骗他们，同他一道相信这疯狂的念头。
若不是他还有一些理智，记得自己承担的社稷重任，恐怕他自己也会堕入这毁天灭地的冲动中了。可愈近生命尽头，这样的冲动愈发难以抑制。
也许那些对太子的无端猜疑，也许对林皇后薨逝的无动于衷，也许眼睁睁的看着暮年走偏的道路，都是源于此吧。
此刻，当他束起林皇后的长发时，心中却是极其平静，甚至是欢喜的。
“林淼，你走了，倒是一件好事，不用再受这人世间的苦了。”他苦笑了一下，“答应你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刘冕喃喃着，目光逡巡在这具蚕蛹一样的身躯上。突然，他的眼神停滞住了。
刘冕俯下身去，疑惑的看着林皇后锁骨之间、白布之下露出的一点赭黑色的异物。
他伸出手去，将那异物掏了出来，拿在手里细看。那是一枚雕刻精细的蜡雀。他的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脸色也暗沉了下去。
立在帐外的陈同章，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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