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辨走后,夏姑开始给芳绮梳洗打扮。
“姑娘,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绮儿就好。”芳绮对夏姑倒是坦诚的很。
“好的,绮儿姑娘。我叫夏姑,是将军府上的丫鬟。将军命我来照顾你的。”夏姑一板一眼的说道。
“将军?你是说刚才那人是个将军?我还以为是个跳大神的呢!”芳绮哧哧的笑道,“他干嘛戴个面具啊?”
“呃……这个,将军以前受过伤。”
芳绮若有所思道:“哦,原来是这样。”片刻,她眼珠一转,问,“是在打仗时受的伤吗?”
夏姑手上的动作停下了,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含糊的说道:“不是,是在家里受的伤。很久以前林府发生过一次火灾。”
芳绮皱了下眉,又问:“林府?他姓林啊?”
“是啊,姑娘不是本地人吗?我们这位林辨林将军可是南汉赫赫有名的水军大将啊!连齐宋水军见了都要跪地求饶的大英雄呢!唉,你是不知道,以前林将军没戴面具之前,是多么的潇洒英俊。可是现在……唉!”夏姑十分惋惜的说道,手上捯饬芳绮头发的动作又加快的起来。
芳绮侧头看了一眼夏姑,问:“哎我说,你是不是挺喜欢你们这个将军啊?”
夏姑吓了一跳,赶忙捂住芳绮的嘴说:“姑娘可不能乱说!我哪敢对将军动这样的心思?”
芳绮掀开她的手,逗趣的笑道:“还说没有,你看你脸都红了!这又有何妨,不是人之常情嘛。不过我觉得吧,你们这个林将军,脾性看着不太好呢。一直黑着个脸,好像马上就要去赴阎王爷的宴席一样。”芳绮一面摆弄着梳妆台上的物什,一面口无遮拦的说道。
夏姑讪笑道:“姑娘这话……其实说的还挺在理的。”夏姑突然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在芳绮耳边说道,“将军就是自从八年前的那次火灾之后,才性格大变的。而夫人也是……”她突然止住声音不说了。
“也是什么?”
“唉,瞧我这多嘴的,还是不说了。记住,在林府千万别提林夫人啊,那可是将军的大忌。”
“哦,好吧。”
芳绮摆正脸望向梳妆台上的素铜鉴。铜鉴中的人巧目盼兮,因为发现了这个丫鬟说漏嘴的一个秘密的尾巴而得意的笑了。
过了一会,夏姑端来了装有两菜一汤一饭的一个托盘,搁在了圆桌上。芳绮坐下来,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一盘盐放多了都能嗅出咸味的酱獐子肉。她用筷箸扒拉了两下被炒的蔫不拉几的黄瓜,又用汤勺在汤里捞了一捞,只看见稀疏的白萝卜丝和几缕海货。
芳绮歪着头看着夏姑问道:“你们平时吃的那么不讲究?还不如我一个平民百姓家里做的好呢!”
“绮儿姑娘,我们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大馆子。都是带兵打仗的人,谁那么讲究呀!”
“唉,堂堂的一个将军府,居然过的那么粗糙。该不会是那个林将军故意给我吃那么次的东西,好赶我走吧?”
“姑娘你想到哪去啦!我们将军之前特地吩咐过,要好生招待你呢。”
听了这话,芳绮倒是有些意外。她翻了一个白眼,就开始扒拉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也是真饿了。
直到晚膳过后,林辨都没来看过芳绮一眼。芳绮想在将军府里逛一逛,可夏姑却一直看着她,说是将军的命令不让她迈出客院一步。她就只能百无聊赖的躺在客房里,时睡时醒。
身上大半是擦伤,夏姑在她装睡的时候已经给她用了上好的金疮药都敷过了。头上的撞伤,也被贴了膏药。这将军府里别的东西可能都是将就马虎,但这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估计应该还是顶好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亥时,芳绮却睡不着了。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抓起一条披帛裹在身上,就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客房。夏姑已经靠着门外的墙边睡着了,均匀的呼噜声显示她已在愉悦的梦会周公。
芳绮窃笑了下,踮起脚,悄悄的溜出了客房的院子。
刚一迈出院门去,就有一队府兵从院中巡逻过去。芳绮赶忙缩回了身子,背靠着客房院门里,待到府兵的步伐声远去后,才探出了头。
虽然夜色如墨,但借着府里恍惚的灯火,勉强还是能看清将军府里的布局的。中心庭院里泛善可陈,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花草树木,哪比得上良州一带的精致庭院,连点移步易景的布局都不讲究。
芳绮从回廊绕过去时,还注意到庭院里居然有一棵高大的枯树,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的像狰狞的兽爪。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心想岭南这样温暖湿润的地方,怎么还会有连片叶子都没长的树。
“哗啦”一声,好像是锁链碰撞的声音从西边院落传了过来。芳绮站定住,竖起耳朵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好奇的走了过去,还未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西厢房门口,低头动作着在上锁。在灯笼烛火下,那个带着鎏金面具的男子抬眼望了一下厢房,轻叹了口气,就朝院门走来。
芳绮见状赶紧躲在了一片树丛后面,等到林辨从她眼前走过去很远之后,她才从树丛中探出脑袋来,嘟囔道:“真是个怪人。”
芳绮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向着西院走了过去。
厢房内的人似乎还没有歇息,烛火闪烁,影影绰绰。芳绮凑到花窗沿下,却是什么动静也没听见。
她有些纳闷,只好又走回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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