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呼呼地响,寑间却是热气滚滚,朱由崧内心发颤,竹兰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无意还是有心?
朱由崧从来不怀疑竹兰的心智,而自己平日所作所为,想必她也是知道的,但她还是这样做,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朱由崧不敢动弹,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竹兰捏着自个的手慢慢地滑动,时不时抬首看他一眼,好似想看出什么来,但朱由崧不为所动,他内心也正想着竹兰想干什么。于此,竹兰看得多了,也就收回了手,继续在姚氏腰躯按捏了起来。
朱由崧淡淡地呼了一口气,心想:看样子,她也是察觉什么了?
是想看我是不是有男女意识?
还是说只对母妃那种特殊情结?
朱由崧定定地看向竹兰,心想:她也是十六岁了,想来进入王府内宅,对上层社会也有一定程度的认知,接触的越多想得也越多,恐怕她也好奇吧?
再说,自个如今七岁了,现今九月份,要是过了年就八岁,不大也不小,想必在其心里也认为自个对男女之别,以及lún_lǐ方面有些认知了。
如此暗想了一通,朱由崧内心松了口气,以往自个在母妃身上乱来,竹兰都不在场,但稍微有心点,想必她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不过自个总归是孩童,再怎么样,人家也只觉好玩而已,总归不会放在心上,也因此竹兰想要试探吧?
但,母妃呢?
她是怎么想的?以往就察觉到了自个的早熟,然而今夜母妃却忘了般,表现得不在意,好像也更加随意了些。
目光落在姚氏的脸上,艳丽的脸儿枕着,双眼微闭,呼吸好像恢复了平缓,朱由崧怔怔地看着,脑子里也在思考着这一切变化。
对于母妃的性子,跟随她身边日久的竹兰,想来心里定是一清二楚,怕是要比自个知道得多。
以往母妃有李香儿服侍,不像竹兰半路领进王府,更是从娘家开始一路跟随,看来以后有机会定要问问李香儿了。
瞥了竹兰一眼,朱由崧心底叹了口气,本来问竹兰想来也一样的,但可惜的是,这少女本就是个不多话的人,嘴紧得很,问也白问。
床间坐得累,朱由崧躺下了身子,侧对着姚氏,望着眼前这张成熟妩媚的脸,心里不知不沉平静了下来。
母妃啊,我不应该乱想的,哪怕她只是这个身子的母妃,可那也是母妃,朱由崧心绪有些低落,回思以往,自个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朝代,从迷茫到融入,从新奇到无奈,一切竟是这般变化着。
但压抑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时代的思维不被认可,封建的牢笼也在束缚着他,朱由崧时时刻刻想要挣脱,让自个飞向蓝天,像鸟儿一样自由,奔放……
若想被时代认可,那就改变它,他也是般做的,可个人的力量又何其渺小?
历史的车轮如潮水般滚滚向前,你要推动它,只要努力也许能办到,可要让它冲向宇宙星空又何其不容易,难,难难难……
改变从身边做起,朱由崧试图让周身的人和自己一样,下人也许为了自身得利反而会迎合自己,朱芊芊还小,也可以引导改变,但母妃她们呢?父王呢……
总总得一切是那般的艰难,为了得到母妃的认可,百般讨好,表现得聪明伶俐,可这也在她们眼中成了妖孽,好在王府不是一般地儿,母妃也不是一般人,不然真被浸了猪笼也说不定。
累,心累!
如果时局允许,也就这般慢慢去改变,可事实上明朝几十年后就要倾覆,自个一家却是坐在这一艘破船上,如若不作为,怕是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
这就是他内心最大的压抑来源,然而压抑久了也成病,这是必然,朱由崧想要自由奔放,想要改变命运,一切却又说不得,时间久了,人也变了,变得想要发泄,整个人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蓦然想到这,朱由崧整个人微怔,呼吸也变得深重:如若要肆无忌惮,那得有视天下为刍狗的气魄,拥有无上权力,反对者杀之,阳奉阴违者杀之,不合心意者杀之,杀,杀杀杀……
杀尽天下负我之人,整治苍生!
肆无忌惮啊,看向姚氏这张妩媚的脸,朱由崧有些心颤,如若真的能醒掌天下权,那岂不是……
呼吸立时变得急促,喷出火热的气,脸儿涨红,朱由崧闭上了双眼,强忍着内心的躁动。
许是感触了什么,姚氏身子一动,睁开了双眼,晶亮的眼眸看向了他,微微皱了眉,侧起半个身,一把揽了朱由崧的身子,半抱在怀里,扭头看向了一侧的竹兰,唇齿轻启道:“几时了?”
竹兰收束了手,微微欠身:“王妃,已是子时三刻了。”
“是么,这般夜了?”
姚氏下意识的低语了一声,挥了手吩咐道:“明儿要早起赶回船上,你也早些休息吧。”言罢,躺下,一手半抱着朱由崧顺手拉了绵被盖住了身。
“是!”
竹兰瞥了一眼被子里的人便下了床,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寝间静悄悄地,枕着秀枕,侧身半揽着朱由崧,姚氏看着他,没好气道:“醒了,不要装睡。”
“母妃,您醒了?”心知瞒不了她,朱由崧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姚氏的目光好似在询视,亮得有些吓人,朱由崧下意识的避下,心里也是崩崩乱跳,慌乱不安,心道:“她在想什么,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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