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点左右朱由崧就起来了。
洗漱后,匆匆扒了一碗红枣米汤,朱由崧就带着姚氏的贴身侍女李香儿去了外院。
昨晚姚氏虽然装着一脸的不在意,但一回到西厢房就将李香儿配给了他。
朱由崧当然知道了姚氏的意思,王府内事本就由她掌控着,要是没有经过她的点头,以朱由崧六岁的年纪,下面的人恐怕不会太当回事儿,也不太会给面子。
有了李香儿,那些人就会明白这是王妃的意思,也不敢闹出什么事来。
到了下人住的院子里,叶胜正在打拳,拳脚舞得飞快,虎虎生风;庄木头彪壮的身躯矗立,半闭着眼,双手虚托,像是练气功。
“少爷!”
见了朱由崧过来,两人立即停了下来,叶胜态度比起昨天来有了丝转变。
朱由崧也懒得废话,直接吩咐道:“嗯,叶胜,你去把工匠招集起来,木头将工匠房的自鸣钟搬到这里。”
说罢,让李香儿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看着她那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朱由崧心里明白,过不了多久姚氏就会寻个由头对她下手了,王府内一个不听话的丫头到没什么,但胆敢欺上瞒下就是个问题。
当然,朱由崧也相信姚氏会念着多年的情份给她一个衣食无忧的环境,最有可能是寻个好人家将她给嫁了。
在这个时期,二十五六岁算是老姑娘了,本来依着规矩也会让她成为福王的女人,好的话也有可能搞个妾室什么的,现在这一切都没了,想来李香儿现在心里定是郁闷得紧。
正胡乱想着,一帮工匠呼呼啦啦的过来了,男的老的少的,一大班加起来有四五十人,这人数其实还算少的,原本有好几百都让选去洛阳修王府了,留下的也就这么多。
属于王府的下人都是终身契约,换一种说法就是家丁,虽说如此,却也是有政治地位的,不能随意打杀,倘若无故伤人也要吃官司,工钱也是有定额的,比起别的公卿士绅要高出不少,好歹也是王府不是,面子也是要的。
“见过王世子!”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领着这帮人率先要跪下见礼,除了有功名之身的人见官不拜,普通人还是要跪一礼。
李香儿站在身侧,朱由崧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着。
这老头从见到自己时,随意瞥了两眼,就是一脸的不耐,来时也勉强像是走个过场。朱由崧较有兴趣的瞧着,到是要看看他怎么得瑟。
见礼时老头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跪下行礼,本心想着眼前的小屁孩定会不耐烦的让自个起来,然而他屈膝小半会儿却不曾听到任何话音,心里不免有些郁闷了。
跪还是不跪?老头脸色不由变幻。
跪是礼,并不是让他当奴才。朱由崧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眼下自己年龄小,根本没威信。如此,就得耍更多的手段让他们服从、听话。
院子里气氛有些古怪,一大帮下人相互觑觑。老头在他们中是个头儿,呆在王府有几十年了,很有威信,技术手艺也过得去,那是老资格了,不管怎么说大伙儿平时都听他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朱由崧脸色发沉,自己好歹是王世子,除了福王、两位王妃,王府内他最大,现在居然有下人胆敢对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活得不耐烦了?
从本心上来讲,还真没在意这老头,因为老头并不知道这是姚氏授权的,以为小孩子好玩而已,所以没在心就也属正常,但礼必须得行,因为这是规则,是底线,他这是在挑衅主家的权威。
朱由崧真的有些生气了,此时身侧的李香儿居然没有任何表示,现在她最应该站出来显示姚氏的权威给自己撑腰,可惜这女人根本就没任何反应,她是想看自己笑话么,还是怪自己昨天没帮她说话?
朱由崧给叶胜使了个眼色,叶胜心领神会,一步踏出。
“大胆,见了王世子还不快快行礼,想造反不成?”
“草民见过王世子。”
一干人等稀稀拉拉行了跪礼,至此,老头也不得不跟着下跪。
“都起来吧,铁匠和木匠分成两队站好。”朱由崧也不废话,面无表情的直接开口道,经过刚才一幕,他们老实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排成了两队。
“木匠,谁手艺最好,站出来!”
朱由崧一发话,右队一下子站出了六位中年人,不由得有些傻眼了,最好居然是六人,不能评比出来么?
许是看出了朱由崧眼里的疑惑,一位脸色硬朗的大胡子中年走了出,开口说道:“少爷,我们六人各有各的长处,有制图的、刨光、精雕,每人都有一手,分不出高下。”
朱由崧眼睛一亮,这不是最好的分工么,不由好奇的问道:“那你呢,叫什么名字,哪项手艺厉害?”
“草民吴颖,是选材一项。”
“好,很好,六人中今后以吴颖为长工,其余五人为副长工,下面二十多人都由你们六人共同掌管。”朱由崧一言定下了规则,至于先前那老头当然只能当个普通工匠了。
“铁匠呢?”
问完了木匠,朱由崧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些人,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唰唰唰,一下子蹦出了十人。
“怎么,你们不会是看到好处就滥竽充数吧?要是胆敢……”
“少爷冤枉啊!”
没等朱由崧把话说完,十个中年一起跪了下来。
“少爷,铁匠分种更多,有专门控制火候的,锤打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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