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和银霄只差临门一脚突破元婴,木曜和水曜差不多金丹后期。因为没有吃食,土曜的修为最差。而最后出壳的火曜,因为吸收了地狱之火,又吃下整整一窝金晶,杀伤力只在凤女之下。
苏慕歌私以为,如今元婴以下的敌人,根本用不着她亲自出手了。
两手交叠着置于脑后,苏慕歌躺在雪地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当年被你们吸食灵气,我可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如今看着你们一个个茁壮成长,我不免老怀安慰,生出几分养儿防老的感慨啊……”
“你少来。”银霄探头瞪她,“谁是你儿子。”
“就这么一说,较真什么。”苏慕歌揉揉它的脑袋。
“不过我们一直待在零渡内,也是突破不了的。”银霄长吁短叹,“也不知裴翊遇到了什么瓶颈,何时才能出关,再耗下去,我就要发霉了。”
苏慕歌也急,她还等着回蓬莱,不知十洲三岛的兽潮进展如何了。
她不如先走。
横竖焰魃的天机棋局她破解不了,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正准备起身去找瞳,请她将自己送出零渡,突见一道浓厚的黑影压了下来,且伴着浓郁杀气。苏慕歌虽被唬了一跳,但并未出手,能入殁的辖地范围,定是超神器灵无疑,她再修炼一万年也打不过。
“人?”
“是。”
“谁的人?”
苏慕歌探她一眼,是个冷艳的女器灵,估摸着正是排行第二的殇。而且瞧着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恍然,她在梦中见到过,幼年时曾想杀她,却被殁拦下来的那一个。
“你是谁的人?”殇寒声再问。
“我的人,我带进来的。”一只枯瘦的爪子将苏慕歌扯了回来,眨眼间,瞳挡在她身前,张开双臂,护住鸡崽子一样,“殁老大又出去化骨了,殇姐姐来的不巧,先回去吧。”
“瞳,你是觉着殁不会杀你,居然敢带凡人进来?”殇并没有起疑心,只是皱了皱眉,听殁不在,转身便走了,“速速送走,明日我再见到她,必杀不赦。”
瞳就撇撇嘴,冲着她的背影竖起中指。
殇的背后像是生了眼睛,一拂袖,他的中指便飞了出去,血竟飚了一丈多高。
瞳立刻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着,血还在飚,声音带着哭腔:“殇姐姐你好狠的心。”
殇无动于衷,身影渐渐消失:“将你的眼睛从外界收回来,少琢磨些风花雪月,整日里神神叨叨,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
“你脑子才不好使。”
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伸手将断指抓回来,重新安上。指着她消失的方向道,“大侄女我同你说,做女人断不可似她这般无趣。”
“何为将眼睛收回来?”苏慕歌觉着自己发现了有趣的事儿。
“哦,你叔叔我不是无聊么,偷溜出零渡时就将眼睛种在外界,闲了可以看看他们在做什么。”瞳眨眨眼,伸手探进袖笼中,不消片刻,掏出一副描金边的卷轴,吹了口气儿,向上空一扔。
卷轴翠绿的穗子轻摆,以极优雅的姿态在半空中缓缓向两侧拉伸。
足足五丈宽,十丈长。
被分裂成一个个大小相同的方格,竟数以百万计。
眼花缭乱,因为每个方格内的景象是全然是不同的。或有崇山峻岭,或有流水人家,一侧金榜题名神采奕奕,一侧扶棺送子满堂悲苦。总归是说不尽的世间万象,道不完的人生百态。
被入眼的众生浮华所震撼,苏慕歌上前一步,仰头仔细窥探那些方格。
“你正看的那个人,是俗世一个二品大官。”瞳顺着苏慕歌的目光描了一眼,“十年寒窗,才华横溢,但屡试不第,后被丞相府的小姐看上,入赘之后开始平步青云。”
“哦?”苏慕歌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正端身坐在天井花架下,盯着花圃内的一株杂草,看的出神,“那为何还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他哪里是郁郁不得志。”瞳无趣道,“他入赘后不久,故乡妻子病死了,八岁大的儿子上京来寻他,被他捂死了埋在花圃里。”
苏慕歌:“……”
“瞳,你窥私欲也未免太重了。”
震撼过后,苏慕歌只觉着如芒在背,毛骨悚然。好似自己周遭也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窥视着她。瞳的这项天赋,实在夸张,或者说这些超神器灵的神通一个比一个逆天,也难怪为众神所不容。
若她是神,她也想灭了他们。
瞳翻了个白眼:“闲着也是闲着,我只看看,又不会说出去。”
苏慕歌愈发不安:“你没在我身上种眼睛吧?”
“哪能啊。”瞳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窥神我都干过,但如今本体被锁在零渡内,只能放出去一等阶小眼睛。俗世随便我看,但在修仙界,小修士我不爱看,高阶修士轻易就能发现。”
“当真?”苏慕歌仍是不信。
“不信让你瞧瞧。”
瞳将食指勾向自己的灵台,抽出一丝荧线,再指向卷轴。
卷轴方格顷刻散尽,出现巨幅影像。
苏慕歌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画卷上显示的正是焰魃和黑雾。
“你居然还将眼睛种在了天机阁?”
“顺手那么一丢。”
“焰魃一直也没发现?”
“不曾开眼,他自然发现不了。”瞳有些惋惜地道,“不过你瞧着吧,不出三息,一定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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