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个时辰以前,齐万年军的进攻就开始了。在石墙前方不远处,设的几小堆不高也不起眼的覆盖着白雪的乱石,成为了齐军前进的巨大障碍。它们完全打乱了齐军进攻的队型。齐军被阻滞在乱石前面,承受着石墙后弓弩发出的箭雨。个别想通过石堆之间狭小通道的盾牌兵,由于失去了左右的掩护而成了先锋军的靶子。那些爬上乱石堆的齐兵也由于立脚不稳而成为先锋军猎杀的极好目标。
新兵们的恻隐之心并没有消失,但他们现在没时间把它放出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当它发生在你的眼前,本能将决定你的一切。将官们的命令他们执行的有力而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虽然齐军的惨叫声是那样的近在咫尺。
齐军在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后退却了,但没有人相信齐军会善罢甘休。
齐军第二次的进攻显示了他们并不是乌合之众。盾牌兵如墙般进至石堆边,在前面和上面搭起盾牌阵,后面的人开始从盾牌底下搬运石堆里的石头。这是个费事但十分有效的办法。如果他们搬完石头,就可以如法炮制进至石墙下。
但周处早已料到。只见营门大开,周处亲领五百骑从营里冲出,如离弦之箭越过石堆,冲入敌阵。巨大的冲力一下击垮了敌军的盾牌阵,阵脚混乱的敌军成为骑兵们追逐的羔羊。
等这上千名敌军只剩下寥寥数人逃回去的时候,敌人才开始向骑兵们放箭。但骑兵人马都装有铠甲,敌人粗制的弓箭根本伤害不了他们。
周处回营,吩咐大家吃些东西,歇息一会儿。他断定,受挫了的敌军一时半会不会来进攻了。
过了好久,几个敌兵抬着一个人向这边走来,新兵们警惕地立即起身。周处心中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几个敌兵把那个人放在石堆边就退回去了。等敌人走远,几个新兵才从开了一道缝的营门中出来,把他抬进营里。
那人身上插满了箭,宽大的衣袖还在随风飘动,箭头渗出的血沁满了全身,已分不出衣服的颜色。只有那粗糙的箭杆横七竖八的兀立着,似乎是得胜的魔鬼变了形的狰狞笑容。
周处不敢看那人的脸。不是那张脸恐怖,而是他觉得无颜面对。
“阿季——”周处的心在默默地呼唤,在默默地滴血。“是我害了你,逼你去做不可能的事!你是对的,你的才华见识远在我之上,我早该服你。你说过,在不讲良心的朝廷里,良心是会被吃掉的。我一直不以为然,我总想有一天能改变朝廷的风气。功名,是家族的功名使我低估了你的睿智。可是你为什么那么讲义气。我可以为我的功名失掉性命,可是你却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义——而丢掉了性命。一想到这里,你不知道我有多怨恨自己!你是一个杰出的人,你的归宿不该是这荒山野岭,可是我只能给你安葬在此地了。”
周处一边默默的念叨,一边用力拔出插在周季身上的乱箭。
但周处必须清醒,他的身边还有四千鲜活的将士,他要等待最后的时机。
敌军又出动了,这次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他们有兵多的优势,他们可以承受多次的失败。
他们的盾牌兵后簇拥着众多的长枪兵。周处明白,他们找到了先锋军的弱点:先锋军没有把握不会冒险出击,因为他们经不起消耗。
长枪兵把长枪放在自己身边,最前边的搬过石头递给身后的人,石头一个接一个被传递到后边,放在不碍事的地方堆积起来。
看着危险正步步向自己逼来,自己却无计可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恐惧再次向新兵们袭来。
虽然周季的死给周处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周处也差点陷入毁灭性的混乱。敌人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迫不及待的发起进攻,想趁在周处觉醒前迅速清理掉这些障碍。但是周处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迅速做出判断,拿出办法,恢复将士们的勇气。
周处指挥士兵竖起后面的数十根长树干,不一会儿七八个抛石机就立了起来,周处指挥士兵把抛石机装配好。这是周处的神器。先锋军平时是没有这种辎重的,它只会在大军主力中出现。但周处还是让士兵们多砍了些树木以备后用,并指导懂木工的士兵把这些都做好。这种杀器敌军那边是没有的,这也是他们不敢进攻官军重镇的重要原因。
等周处安排士兵们把抛石机固定好,一声令响,在众多士兵的拉动下,石块从抛石机中飞出,落入敌阵,击穿敌人的盾牌,人和盾牌被狠狠地砸在地下。齐军一下子又懵了,丢下武器就向回跑。
但这次他们没有跑回营就又回来了。他们身后有一队士兵驱赶着他们,执意不肯回去的就被斩首。
其实抛石机在这里的重大意义在于威慑,它所显示的霸气和巨大的破坏力让任何人都会心生畏惧。但它的准头太差,发射速度又太慢,数量不多时难以对野战的军队产生大的杀伤力。
周处也明白,但他们是先锋军,不会配备辎重。况且这么大的地方也盛不下太多的抛石机。但它能极大地打击了敌人的士气,延缓了敌军进攻的步伐,更重要的是鼓舞了己方将士们的士气,激起了他们战斗的勇气。这在当时是十分必要的。
虽然不时有敌人被石块砸死砸伤,但看来齐万年是铁了心了。他怕战斗拖得太久,如果天色晚了,周处就有突围的可能。所以他不计伤亡,催促他的人马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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