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郡主安然无恙回府,幽云四骑也幸免于难。郡主回府后第一桩事情竟然是撸袖挥毫撰写退婚书!
上官轻侯看在眼中,释然欣慰。多年执妄,终于了断。“嫣儿,你也算是明白随缘而遇,随遇而安了,看来爹此番出征也少了一桩包袱。”
“爹,您要出远门么?”上官嫣极力按耐内心窃喜,忽闪忽闪自己的大眼睛问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日子在无耻地召唤!
“南边的战火离我们防线太近,钟离睿!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上官轻侯继而收起愤慨神色,转脸无限宠溺的望着上官嫣,“爹不在京中,你莫要多生事端。有幽云四骑护着,估摸你也吃不了什么亏。即便遇到不平也莫要声张,一切等爹回京自会为你做主!从前爹总忧心你从太子那儿受了什么窝囊气,以你的性子,是定要发作出来才舒坦。如此一来又不知哪家可怜的孩子要遭殃了……”
这刁蛮郡主的往事着实不堪回首,上官嫣故作乖巧的打断:“乱世春秋,我自有分寸,爹征战在外,兀自珍重!不可恋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胡说!”上官嫣看着上官轻侯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然后给了自己一计“朽木不可雕也”的犀利眼神,摔门而去。
上官嫣娇俏莞尔,只想让这位操劳的老人轻松片刻。爹这样俊若芝兰玉树的人,跨上战马,沾染上血雨腥风,无端的,她内心闪过一丝心疼。
蹒跚着走到床畔,褪去鞋袜,端详着自己缠绕纱布的脚,想起那人双手轻抚、缠绕纱布的感觉,脸上升腾起火,便让这退婚书给我们来个承上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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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陪郡主招摇过市的第三天了。酒伴跟在郡主的小红马后边颇有些怨言:“兄弟四人空有一身武艺,一腔热血却不能为保家护国而洒,只能来保护这纨绔郡主,真真憋屈至极!”
轻歌随即制止:“你我四人深蒙王爷大恩,郡主是王爷唯一的牵挂,性子又乖张偏僻,只有交与我们四人手中才能保她无虞!我们竭尽所能不辱使命,王爷才能心无旁骛一心作战,如此一来,你我也算为保家护国除了一份力!”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希望这不省心的郡主同太子退婚后能收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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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上官嫣正高踞红马之上,依旧的女扮男装,她让家中裁缝量身定做了好几套素色男装,并吩咐要凸显她的曲线。衣柜之中那些繁复流苏和绸缎的锦袍她实在力有不逮。依旧手拿折扇——这就具备了古代上流社会文化人的——外部特征。
这几日,为挽回之前那位宿主留下的不堪名声,上官嫣不辞幸劳的扶了若干个老奶奶过马路,劫了若干富济了若干贫,武力干预了一些欺行霸市、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等扰乱金融秩序的行为,在她加大力度的整治之下,京城一派政通人和景象!
上官嫣爱上了这样能有一番作为的大时代!一些弱势群体看向她时感恩戴德的眼神,她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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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阁楼上,一锦衣粗眉男子瞥了眼热闹街市道:“贺小王爷,令妹本来也是个绝色美女,可是同前面那位男装打扮的小姐一比,相形之下,那就比下去!”
贺阑夕不置可否道:“回去告知你家五公子,汝阳王府同皇室的联姻已然解除。”斜眼望向楼下街道上的上官嫣,皱眉蹙额。从前的上官嫣可就指着这一纸婚约活了,她怎么舍得退婚?这些年即便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她也从不会舍弃这张王牌。原本以为要花些心思设计谋算才能让她放弃,她这是怎么了?她醒来之后,似乎还是她,却又有些异样。
锦衣男子将一沓银票从自己面前推到贺阑夕面前,上面冗长晃眼的金额扰乱了贺阑夕的先前的思绪。锦衣男子高昂着头颅,道:“这个结果,五公子很满意,这是酬金,小王爷笑纳!”
贺阑夕掂了掂一摞银票,道:“你们五公子不过西凉一介商贾,前前后后耗费那么大财力,瓦解汝阳王同皇室联姻,究竟索求为何?”
锦衣男子浓粗的眉毛笑得纠结颤抖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若告诉小王爷,五公子是看上了倾国倾城的上官郡主而一掷千金为红颜,您信么?”
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又意味深长的望了眼楼下的热闹绮丽,起身在贺阑夕耳畔道:“如此,便不妨碍小王爷赏美了!”
从前贺阑夕一贯的玩世不恭今日被愁眉深锁取代。客人走后,他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眸光紧紧锁定楼下那匹招摇的红马上面那个素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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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铺。
上官嫣一心想要为妆台上那些香艳浓烈的化妆品来个大洗牌,没成想冤家路窄,竟碰上了夙敌——贺阑珊。
上官嫣残余的影像之中她便是这样一副碉堡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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