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泪三千雨,何当明月心!
心情慢慢好转,头脑越加清晰。回想先前执迷,自当发笑,却偶然醍醐灌顶,大为明畅。
冰火分崩与时下切刀之事,实为巧合。冰属阴,火属阳,冰火即阴阳,分崩即混沌。在混沌之日,不管混沌之气。也就是说在混沌之地铸剑,要造清澈之境,炉火不应受到混沌之气的影响。
突发之石的切刀本身就是干净的,而一般铸剑火是受外气而成的,比如人类没有灵气护心肺,是难以在混沌之中立足,严重者甚至变化为妖。然而剑是无心的不能悟道,必须假于人手,有一个清净冶炼之所,就像练武自当要有明静之心。
然而即便再怎么隔绝,还是有某种看不见道不明的联系,一如人的情丝。所以即便用封印或是结界,打造一个干净的铸剑所,也无须害怕出炉后会受外界影响而产生形变,因为它们自有它们的联系,自有它们的情丝,即便变化也是两相适应而产生的好的一面。
当今铸剑大多以混元石为料,所以首先考虑的就是吸收天地之混沌,自然很少有人想到用清净之所,何况突发性元石被归入了混元石中,但为特别——虽因其而生,却宁静而不同。
此为其一也。其二,必有炉火滔天,此火之大令人难以想象,甚是笼罩东都也不为过。当年**攻陷东都后,必是发现大量炉具,且多如牛毛,密如星斗,不排除当时的东都是为一个铸剑大城。然而法界启动,使东都成为了火烧岛,对他们而言不知省去了多少炉具,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少红迷茫道:“可是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宁画眉道:“不清楚。也许是没来得及,也许是不敢说,也许是巧合,又或者她跟雾婆婆说了自己的看法,但雾婆婆没有上报吧!”
几人商议后,由宁画眉三人进去,少红在外接应。困难的是东都太大,燃烧不尽,炙热难熬。若是带领士兵前来,一定会吸引当地火妖来袭,因为他们修为不够,很难隐匿人气,走出无声之步。
“可他们是怎样行动的呢,有的铁匠甚至连一点武功都不懂!”杨艾四处留意,只见一些破门废栋和一些生长在火里的植物,用剑挑视,其汁为水,清凉可食。想到当年的血战,多少英豪轻易死在这里,不禁伤心起来。
吾俊道:“混沌之战是不允许有侥幸心理的。南极师太这种高手,就是抱着这种心理来此,却被大火送葬,死在这里跟一个笑话似的。当年法界之火,法界之水,以及炎瑸毒流,英柏之火,皆弥漫于此,现在想想还令人毛骨悚然!”
“钟离雪早有预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根本听不到任何打铁声,也看不见炉烟,想要把他们找出来,实在是大海捞针!”宁画眉想到这个魔头,对她也颇不了解,就连华云风这个第二国度里“不可战胜,没有悬念”的人物都亲在跑出来警告。
就在他们无奈之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白色冥纸,如雪随风,遇火成烟。宁画眉接了一张细看究竟,却是被熏了白菊花汁,味香气淡,柔软如丝。她轻声道:“这是诺雅为子鼠所设的葬礼,后来丑牛也是如此,灵芽就顺利成章的把这种葬礼认定为贵族葬,只有地位显赫的才可用此葬礼。”
杨艾惊疑道:“我怎么记得这是卯兔的杀人秘术‘白纸雪舞’,千数之中唯有一真,上书‘人事无常,冥路开放。白菊送葬,勿恨勿伤。’其余冥纸各有咒法,随手拈来,杀敌轻易。唯一破解之法,就是切断其中的真纸,否则越下越多!”
吾俊一听,忙举锤寻视。宁画眉笑道:“稍安勿躁。这只是葬礼,若是秘术,风声则如哀音。不过会是谁在这里呢?”他们遂往纸片密集之所赶去。到后却是以前最大的酒家——天魔酒府。
这里白纸漫天,扑哧不尽。奇怪的是门前多了一个祭坛,鼎大如亭,香粗若树,还有一个东方红的雕塑。鼎前有金盆,盆下是八卦,四角插着小黄旗,内烧白纸,烟灰覆盖,并有鸡蛋大小的木行混元石。旁边坐有一人,抱坛痛饮,长得清秀,正是幻尘。时笑时哭,时呆时乐,一如疯癫。俄而躺卧一声长叹:“兄弟们一路走好!”他费劲千辛万苦才让牺牲的战友魂入轮回,以得超生,不禁吟道:
莫下伤心泪,人间抱酒时。
烟暝岂知醉,暗水欲求知。
谁解金樽梦,花前谢月词。
知我旧相识,解我旧相思。
我心寄明月,明月记我诗。
宁静一枝月,风骚让我痴。
卿卿月月姿,待以千年迟。
共举千杯酒,来年又花枝。
三人听他月呀月呀自我陶醉,想是寂寞非常,心无人解,犹借明月以心。口口声声,亲亲我我,哪会真的月如人心,只是抱醉自我安慰罢了。宁画眉走近问道:“早就听越阳说过,你不仅偷酒而且隐居于此,你是怎么熬过法界火焰的?”幻尘见有人来,以为来访,心里乐滋滋的,眉开眼笑道:“这个太简单了。岳凌成得活是因为他适于此水,而我却适于此火。东都西面有座火山,虽然不大,却屹立非常,炎花水骨特别漂亮。我是在那长大的,也是灵芽。”
宁画眉道:“你见过钟离雪吗,他在哪?”
幻尘思量片刻,沉吟道:“我曾是沉魔帮人,跟你们是仇人,现在是我祭奠死去兄弟的日子,我不想跟你们说,谈点别的吧!”吾俊笑道:“听说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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