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他笑着。
但很快,她的影像就消失殆尽。
“母亲,是我害死你的……”再度嘶喊,声音变得凄厉。
侍卫长听见了皇上的声音,便带着侍卫冲进了茅屋。
甫一进门,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当点燃了蜡烛之后,他们就看见披头散发的男人在张牙舞爪地吼叫。
“母亲是我害死的!父亲是我害死的!徐盛为我而死!还有‘妖孽’,她也是间接死在我的手上!我的手掌,沾满了鲜血啊——”
每叫一个人,他们生前的样子就会在他眼前出现。
每一个人都在冲他微笑,包括很少对他笑的鱼薇音。
然,他们越是对他笑,他的心脏就越是能感受到撕裂的痛苦。
咆哮过后,贝凌云疯狂地撕扯着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体颤抖着,连扯头发的手也在抖动。
“皇上——”侍卫长从惊惧中醒过来,赶忙上前,跟其他几个侍卫一起,控制住了男人。
“皇上,您醒一醒!怎么了皇上?”
“皇上……”
众人七嘴八舌地喊道。
可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虽然不再疯狂地撕扯头发,却开始翻起了白眼。
“我杀了好多人……弑父……杀母……害死最爱的女人……”
随着断断续续的呢喃,有白沫从嘴角渗出。
“皇上——”众人彻底慌了。
茅屋内,癫狂的男人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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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阔国都城,皇宫。
贝傲霜从“苁泽殿”回来之后,压抑的心情得到了释放。
遂,在勤政殿批阅奏折,一直到了黄昏时分。
“皇上,晚膳时间到了。”大太监躬身提醒道。
男人却不觉得饿。
“待会再吃!”他现在觉得,批阅奏折也是可以发泄不痛快情绪的。
只要他朱砂笔一挥,有人就得人头落地;又或者,有人就会加官进爵。
在批阅奏折的时候,他才可以深切领会到权力的威仪。
那种“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一念之间”的感觉,实在让人觉得爽。
“皇上,龙体要紧啊……”太监还在尽忠职守。
他的责任就是伺候好主子。
哪怕主子再不愿意,他也得哄主子吃好、睡好。
这样,才是个合格的太监。
然,贝傲霜却不耐烦起来。
“滚出去!”冷冷地对太监说道。
“皇上……”太监最后坚持了一次。
“想留着脑袋,就赶紧滚出去!”这是带着怒气的。
太监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皇上前一秒还在大笑,你不知道他下一秒想要做什么!
君心难测,且每一个皇帝的情绪都是难以预料的。
太监走了之后,贝傲霜又忙了一会,终于感觉到疲累。
站起身子,在殿内活动着筋骨。
当他看见了一个青花坛子,倏然想起了一件事。
从夏国回来的时候,他是把祖义的骨灰一同带回来的。
但为了防止坛子破碎,他把骨灰包在了防潮的油纸内,然后放在了装物品的大箱子里。
回来之后,各种突发状况一直连绵不绝,他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现在想起来了,就觉得这样是对死者的不敬。
——到底祖义是为了救蕊妮而死去的,他怎么能怠慢蕊妮的恩人呢!
虽然祖义是贝凌云的得力干将,但贝傲霜对他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敌意。
即便当初被祖义绑走,导致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他也没有对祖义怨怼过。
这笔帐,是要记在贝凌云身上的,而不是奉命行事的祖侍卫长。
想了一会,贝傲霜终于记起,那口箱子被送到了他的“叔礼堂”。
虽然天色已晚,他还是决定去一趟。
出了勤政殿,大太监赶忙堆着笑容迎上前来。
“皇上,您要用晚膳了吗?”
男人十分厌恶地回斥了一句,“你就知道吃,滚!”
太监不敢再多嘴,只有默默地跟随着。
贝傲霜想到一会可能需要人手,就没有再让太监滚开。
因了一路上都设有宫灯,虽然光线不是特别明亮,但总归不碍行走。
身材修长的男人在前头大步前行,太监躬身在后面紧追。
因了两人的速度很快,并未发觉,他们所过之处,身后的宫灯竟一盏盏熄灭。
周围没有风,灯笼内的蜡烛都是新放上去的,怎么会灭掉呢?
他们若是回头,一定会发现诡异所在。
遗憾的是,两人并未有所察觉。
来至“叔礼堂”,贝傲霜便让太监留在了外面,他自己进门去。
太监不敢不听,顾自恭守在门外。
——反正自打皇上登基之后,“叔礼堂”每晚都是灯火通明,便不用现点烛火。
男人入内之后,径自去了里间的储物室。
通常宫人们都会把不常用的东西放在那里。
果然,一眼就看见了那口从夏国带回来的大箱子。
打开之后,没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油纸包。
随后,来到厅堂,在博古架上四处找寻着。
出宫居住之前,他就是极爱收藏瓷器和玉器的。
离宫之后,有一些没有搬到淳王府去,就留在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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