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就这样毫无悬念的结束了。
江梦,赢。
不过在琮门人在对最后一人痛下杀手前,江梦十分及时的阻止了。看着倒了一地全是被一剑封喉的尸体,江梦非常直观的了解到琮门的实力。
她看了看四琮卫,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琮门人,然后指着唯一一个存活着,与其说是挺直腰板要不如说是已经僵硬了身体的刺客,说道:“你们谁把她弄个半死不活,能活着回去通风报信就好?”
四琮卫从来不会因为小事就随便出手。岫岩为了证明她们是与她站在同一边,就将这事主动应承了下来。谁知江梦看也不看她们了,喊了京白小碧出来打道回府。
那片玄色被她背弃在身后,展尘非常不赞同江梦的做法。
“王爷如此对自己的下属,不怕她们心生不服吗?”
江梦捡起被她丢在一旁的笠帽,戴在了头上。厚重的蓝纱遮住江梦脸的那一瞬间,展尘好像看到她唇角那抹讽刺的笑。
“就算之前,她们服的也不是我,对吧,京白小碧。”
小碧一脸尴尬,京白则是微微低下头,顺从的说道:“奴婢不敢。”
说是“不敢”,可彼此都清楚这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展公子,我让京白送你回去。你放心,你和我遇到的事,那些暗哨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看来这次祁莱手上的人要折损不少。
江梦不说四琮卫也知道该怎么做。这也是江梦最厌恶的地方。她讨厌那些人,却不得不仰仗她们的能力。她一个人的力量既单也薄,只靠自己一个人还没翻出什么大浪,那些人一根手指就可以给她按熄了。
江梦虽不欲取人性命,但她不得不承认牺牲有时候是必要的。她和祁莱之间,不死不休。江梦没有发现她已经被苍华的思想和情绪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不必送了,不过几步路。王爷那幅画可是送与尘的?若是,尘回去便让人挂起来,以便时时欣赏。”一双墨眸凝着丝丝温柔,隔着布纱,江梦也能感受到那道令人发烫的视线。要装恩爱缱绻吗?她奉陪到底。
她倒要看看展尘在什么算盘。
“尘儿,随你高兴就好。”嗓音孺软,好似洋槐花蜜般甜润。如愿看到某人因为她的话抖了抖,江梦心想这还恶心不死你。
“尘就权当那幅画是王爷交予尘的定情信物了。不知王爷现下住在哪里,尘也为王爷准备了一份礼物,正好差人给王爷送去。”
“尘儿也知道,我近来……不太方便。若以后得空与尘儿见上一面,由尘儿亲手交由我不是更好?”想套她的住处?没门。她没兴趣将底牌全亮给他看。
“可尘想尽快交由王爷,难道王爷不期待尘准备的礼物吗?”几句话又将皮球踢回给了江梦。
这个人精!江梦在心里骂道。
展尘噙着一抹淡笑,清亮的双目好比天上闪耀的星辰。被如此无辜的眼神注视着,谁都不忍心生拒绝。江梦似乎放弃了抵抗,“那让人送到……伏鸾楼吧。”
“尘省得。”展尘毫不迟疑的应道。
江梦目送展尘离开。
而小碧被他们两人的一来一往逗笑了,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展公子还真是有趣,主子您说展公子真信您住在伏鸾楼吗?”
“信与不信有那么重要吗?”
江梦但笑不语。
被京白护送回展府后,湖笔终于按捺不住向一脸平静的展尘问道:“公子,您什么时候准备礼物了,湖笔怎么不知道?”
“现在再来准备。”
“?g——”湖笔明显愣住了。
“愣着作甚,关门,我要更衣。”
“哦,哦。”湖笔赶紧关上门。先将要换的衣衫准备好,湖笔伺候展尘更衣。没想到展尘看起来纤细,剥离衣衫后露出精壮的胸膛。
展尘懂事后自己偷偷请了教习师父,教授他一些普通的防身术。展尘一点也不想同普通男子一样,走起路来都是弱柳扶风的。
“公子,要不要湖笔准备些热水给您沐浴?眼看着梅雨季要到了,若此时得了风寒可不好。”
展尘伸手一弹湖笔额头,湖笔被打得“哎哟”叫唤了一声,“公子,您又打湖笔!”
“不打你打谁。本公子自幼习武,身体好着呢,你可别咒我。”
“公子,你快别这么说。您是想要湖笔折寿几年吗?对了,您真打算将礼物送到伏鸾楼去吗?”
展尘睨了湖笔一眼,别说他这事倒是记得清楚。湖笔心想王爷是公子未来的妻主,王爷的事情肯定要着紧的。湖笔打小就跟着他,那情分岂非常人能比。殊不知就是因为展尘自己向来对这类事不太上心,湖笔才更是注意。
“送,为何不送。”既然她说是伏鸾楼,他差人送去伏鸾楼自然有人接收。既然看得出展尘不是个没主意的,江梦那一戳就破的谎话哪里瞒得住展尘。
展尘懂,江梦更是明白。
所以刚刚小碧问她时,江梦的回答才那么模棱两可。两人心中皆有计较,又何必说破,让身边人徒增烦恼。
江梦一回同归酒楼,在酒楼待得百无聊赖的某人就迎出了孟兰阁。他厌弃的将江梦头上沾有泥泞的笠帽甩掉,沾满雨水的蓑衣就被他丢出屋外。一进屋,江梦就看到房间内那个大木桶,里面还冒着氤氲的水汽。
江梦问道:“这是何意?”
楚宫遥脸上扬起笑,媚入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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