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讲完课后就离开了。
少年们这才发现天任也在私塾里，纷纷露出厌恶的表情，匆匆离开私塾。
这种情况，天任也是习惯了。
因为天任，是重瞳。
九州大陆流传着一个数十万年的传闻：
“重瞳之人，祸乱之源。”
历史上，凡是有记载的重瞳之人，不是早早夭折，就是祸乱世间，或造反，或惑众，甚至什么都不做，旁边的人就会离奇地遭受灾难！
故而，从小到大，天任就在众人的疏远的眼光中度过。
没人愿意靠近一个祸乱之人，连欺负他都不敢。
天任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他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也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了。
能重生，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不过天任很好奇，据说项羽和舜也是天生重瞳之人。
天任旁敲侧击，询问教书先生项羽和舜皇的样子，教书先生的回答是：
“历史久远，无人得知。”
——
热闹的教室瞬间只剩下四个人。
坐在天任旁边的李天雪拉了拉天任的手臂，“呐呐，我妈做了桂花糕，咱们今晚一起去吃吧！”
李天成拍拍天任的肩膀，“咱们快点去演武堂练拳吧，晚了就抢不到位置了。”
李天霸根本不说话，直接跑了出去。
“喂喂天霸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天成说着也追了出去。
一旁的天雪扯了扯天任的衣袖，“天任哥哥，咱们快走！”
天任无可奈何地被李天雪扯着走了。
五哥李天成，六哥李天霸，八妹李天雪。
天任仅有的几个，朋友。
——
八年前，天策李府。
一个小男孩蹲在庭院的一角冷冷地看着其他孩子在玩耍。
他穿的衣服是李府每年分发给各个小孩的衣裳，看起来很朴素，小孩子都不喜欢，叫娘亲另行造几件新衣裳。
整个庭院里，就小男孩看起来最孤独，最灰暗，其他孩子穿的都漂漂亮亮，就他穿的如此朴素——就像是没人疼爱。
给予他，没有怜悯，只有恶毒的讨论。
“听说他克死了他的母亲了。”
“家主不去看他们果然是对的。”
“哎哟，我得叫我家宝宝不要接近他。”
小男孩冷眼旁观，他才不会因为这些言论而产生心理变化。
“灾星！”一个小石子飞了过来！
小男孩没有避开这颗石子，他还没练武呢，不过这颗石子准头也不怎样，也没砸中他。
但是这颗石子就好像砸进了平静的湖里，惊醒了里面的食人鱼。
“怪物！”
“小怪物快走！”
“你别把灾祸传染给我们！”
小孩子纷纷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那个小男生。
他们的母亲冷眼旁观，默许了他们孩子的态度。
小男孩看着他们，只觉得很无聊。
“我到底是吃饱了撑着了还是没睡醒，出来干什么呢……”小男孩摇摇头，拍拍屁股准备回房间。
“你们别欺负我七弟！”忽然，一个大男生突然冲出来打跑那群喧闹的孩子。
“大个子天成来欺负我人！”
“妈妈，天成欺负我！”
母亲们看到是李天成，他可不像那个小男孩无亲无依，而且他的父亲可是家主，于是纷纷约束自己孩子别招惹李天成。
看见赶跑了那群熊孩子，大男生显得很高兴。
这时候，一旁的小女生和一个冷脸的小男生也相继走过来。
“五哥，你不要这么粗鲁啦！打架的话被你母亲知道又会骂你一顿的！”小女生发怒了。
大男生扰扰头，果断转移话题。
他转过身来，向蹲在地上的小男孩伸出手，豪气地说：
“七弟！我是你五哥李天成，以后被欺负了找我！这是你八妹天雪，这是你六哥天霸。”他还为旁边两人做了介绍。
老实说，这句七弟还是让天任震惊了下。
作为一个庶子，不被父亲重视的庶子，没人会特意结交他。
更何况，目生重瞳的他，在这个李府内，无疑是怪物。
他就像个透明人，一个生活在李府的透明人。
天任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兄弟看待。但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不鸟李天成，继续蹲在那里发呆。
“额……天霸，我觉得七弟跟你好像啊，都呆呆的。”一旁的李天霸听到李天成调侃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冷着一副臭脸。
这时候一旁的李天雪默默蹲在天任旁边，“蹲在这里好玩么？”
天任不说话，他习惯了孤独就不想被别人打扰。
李天成看见小女孩蹲在那里就拉着天霸一起蹲在天任旁边。
四个小孩子蹲在庭院墙边也着实是个别样的风景……
蹲了好久，李天成不耐烦了，就拉着天任起来“来，我们来玩吧，我们来玩【三剑战冰魔】！我要扮剑圣李逍遥……”
天任本来想挣脱李天成的手，但想了想还是不由自主跟着他起来了……
李天雪笑眯眯地跳起来，胖嘟嘟的脸庞全是喜悦的笑意，“哈，终于能玩了，我要做青莲剑仙！”还拟了个剑指，大喊“银河落九天”……
李天霸看着他们，脸上全是【你们好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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