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坛酒是他的私藏,今天我结婚特意送给我的!好酒的朋友过来,我给大家满上,今天不醉不归!”
妈呀!早知道今天不带酒来了!他在内心咆哮道。唐砚霆从小就有自给自足的想法,所以大学一毕业就自己按照古法酿酒,和自己制作蜜饯,倒是做得有模有样。他的每个孩子出生或来到这个家庭时他都会酿十大坛酒,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十大坛,小坛陈酿更是不计其数。他没有喝酒的喜好,只不过喜欢在亲朋有喜事时才会拿出一坛招待他们。不过那大坛子他从未开启过,因为这是要等孩子们结婚时才会打开。他对孩子的爱可见一斑。
“好酒!啦啦啦啦!”没多久,酒坛已经见底,在赵军的带领下,一群50多岁的大叔在中央的红地毯上又唱又跳,群魔乱舞!甚至有人在酒精作用下赤着上身登台,和新郎唱着听不出调的莫名其妙的歌曲。
“天!这帮家伙酒品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他双手捂着脸不想看那情景——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当他稍微睁开眼睛从指缝看向四周,与他同桌的7个人全部替换成陌生女性,其中还包括一位年过六旬的大妈。“你好,我是新娘的同事——吴薇,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新郎的朋友——唐砚霆。”
“听说你还单身?怎么不结婚呢?”那女的大概三十岁上下,长相在唐的审美中属于一般偏下,不过说话声音挺好听。
“这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嘛,遇到投缘的早就结了。”继续扯淡!
“我叫宋鑫,是新娘的闺蜜。”一个长得白净的女人凑了过来。
“小伙子,你是哪年出生的,今年多大?让阿姨看看你的生辰八字。”
“你年收入是多少?”
“父母还在吗?”
“房子多少平米?”
“有贷款吗?”
一堆涉及个人隐私的话题如暴风雨般袭来,却没有像笑话说的那样被一一闪开。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作答。
“砚霆,好久不见。”有人抛出橄榄枝。
“啊,荀莱?你回国了?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得救啦!他这样想着。
“我昨晚上刚回来。”
“你还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你才是,一直心性不定,油嘴滑舌。”原本聚集在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有的识趣离开,有的坐到稍远地方观察这边的动静。
“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这几年空在国外有个头衔没什么实质内容,我打算回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哦——我们的钢琴家怎么说这种话?你在西方可是出了名的,你的一场音乐会门票可是天价,还一票难求。”
“那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年轻时想要名与利,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你找到可以填补你生命中的空缺的人吗?”唐嚼着东坡肉,用牛奶辅助咽下。荀莱没有回答,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他却装作没看到,照常吃喝。
“说说你吧,为什么还不结婚?听苏时昊说你的公司生意红火,摆明了钻石王老五,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是说你对女人没兴趣?”
“别闹了美女,我可是只有看到美女的时候才会起反应的~”
“还是一如既往的放荡啊你,一会儿有空吗?陪我出去走走吧?”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那白皙的皮肤稍显粉嫩,十分诱人,知性的金丝眼镜后面那双迷离的眼睛更让唐砚霆心动不已。
“唔,我先送你回家怎么样?住址没变吧?”
“哈哈,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吗?我都快忘了。”真的喝醉了。
“当然,我可是信鸽。”唐叫来代驾,向新郎新娘道别后,就和荀莱坐在后排,给她喂随身带来的解酒药帮她疏解酒精。到了荀莱家,开门的是她的妈妈。
“阿姨,好久不见,荀莱喝醉了,我来把她送过来。”
“谢谢,小唐是吧,多少年没见。进来坐一会吧?你也喝酒了吧?那就不要开车回去,进来躺会解解酒再走。”
“没事,我找了代驾,司机还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她妈妈接过女儿,唐砚霆就立刻下楼直接回家。刚一到家,他现在妻子的灵位前敬了三炷香。“呼——,老婆,差点把持不住啊。做错事的话,可能会被你怨恨的吧?看人家成双成对,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啊。”
“老婆,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过要一起白头到老,你可好,提前离开我这么多年,我好寂寞啊!总有一天啊,孩子们也要长大,他们也会结婚生子,一个一个离开我的视线。那天的到来一定是我最最痛苦的。”
“老婆,我多希望你还在我身边,每天回家你会来迎接我,如果我喝醉酒,你会给我扶到浴室,帮我洗掉酒味;如果我回家太晚,你会一直在门口等我,对我说欢迎回来。我多希望现在你能对我说一句话,哪怕是对我发一次脾气也好!”
“记得吗?家康刚出生的时候,你说,这是我们的大儿子,一定要让他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现在他已经十二岁了,在学校可以细心地照顾弟弟妹妹,也可以帮我在生意上提一些比较成熟的想法。可是啊,你看不到了。如果我早点注意你身体的变化,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这么多年,我有多恨我自己你知道吗?连自己的老婆都照顾不好,我算什么男人?我对不起你啊!佐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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