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约了四佛,和他商谈画像的事情,不料他一口回绝了。“不,那水已经够浑的了,我可不想再沾它的边。”
“没有商量的余地?”骆飞问。
“没有!”四佛从眼镜后边看着他说。
“不说咱们的交情,看江明辉的面子也不行?”
“不是我不愿意,这事太复杂,也太危险,远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弄不好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那你说说,怎么个危险法?”
“你想想,人家都打一年多了,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大的火灾,损失惨重,又在打两个亿的官司,他们已经杀红眼了,我这时候才将它拿出来,不是自取灭亡?他们会全都冲我而来,会问我画像哪来的,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居心何在?江国庆几千万,江明帅几千万,我又断了他两亿的财路,他们能轻易放过我?还有弄不好政府、公安都是要插手的,我怎么说得清楚啊?各大媒体,西安城的全体市民,我要成为人民公敌呀!”
“哈哈哈哈,”骆飞笑了,“不怪人家叫你四佛,就是精明。是,这事是难,不难的话我就办了,何苦找你呢?”
“找我也没用。”
“谁说的,找你没用?我是代表我们王董和你谈,还有江明辉,韩辉,方庄明,江国庆,这么一大帮子人都看着你呢,你能说你没用?”
“是,大家都是朋友,你们找我是信任我看得起我,可是你们也不能把朋友往火坑里推,是吧?”
“火坑,不是吧?”骆飞说,“我看应该是钱山才对,事成之后佣金你随便提。”
“还给钱,是吧?”
“多新鲜呐。”
“那我就更不能干了,你们这是卸磨杀驴的意思,我要是挣了你们的钱,你们以后可就更有嘴说我了。我在整个西安市都落不到好,以后还怎么在西安混呢?”
“你这么想问题就不对了,我们找你可不是从这个角度,大家都是朋友,怎能让你顶雷呢。我们找你是因为你是大收藏家,收藏这么一副古画在情理之中,拿出来谁也不会怀疑它的来路。还有就是利用你在西安古玩界的威望,来压制那些敢说三道四的人。我们仔细合计过了,西安除了你没有人有能力接这个活,所以大伙才托我找你。”
“谢谢,承蒙你们看得起我,不过这事确实难度太大,我不答应仅仅得罪的是朋友,我可以赔礼道歉,也可以解释。我要是答应你们,得罪的可是西安市,那就百口莫辩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个帐我还是算得清楚的。”
骆飞想了想,叹了口气说:“我还给王董打保票说你肯定乐意帮忙,因为一边是我们辉秦公司,一边是江国庆,两方面都和江明辉有极大的关系。而你呢是受过他大恩的,想当初要不是他,你可能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我想呢你肯定会念及他的恩情,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你都会帮我们这个忙的。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幅古画为什么会在我们公司吧?”
“确实不知。”
“那好,我就告诉你了,画像是他从家里调包出来的,一直放在公司里。现在,王董看见他们闹成那样于心不忍,因为再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还有它关乎西安的发展,所以她才想到将画像还回去。但是,我们面临的问题和你想的一样,画像是怎么到公司来的?说别的肯定没有人相信,就只能说是他放在公司的,那他就成了一个贼,一个家族的叛徒,弄不好是要被从族里除名的。他是以一个慈善家、企业家、市十佳有位青年、江门的骄傲安葬的,时至今日,还有许多人感念他的恩德,经常去南山公墓祭奠。忽然之间他变成一个贼,一个叛徒,你叫人们怎么接受,又叫他如何安心?又叫江国庆一家子如何面对族人,要知道他们家可是族长后裔,是视祖宗如生命的人。毁一个死人的声誉和一大家子的荣誉地位我们做不出来,也不忍心做,但是画像又不得不拿出来,所以才找你商量,看能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四佛沉默了,按说涉及到江明辉的事他应该义不容辞地答应,哪怕是刀山火海。江明辉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年他替外地的拍卖公司征集文物,碰上了业内高手,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已经付款的文物换成赝品。六百多万呐,眨眼之间变成几个破罐子。人家拍卖公司哪里会认这糊涂帐,将他以诈骗罪起诉,眼看就是牢狱之灾啊。这时江明辉出手了,他真是神通广大,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文物给追回来,人家博物馆扯诉了,他才逃过一劫。江明辉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看见他被摔得不成人形,他哭了,整个葬礼他从头到尾一直在那帮忙,直到将他送进南山公墓。说实话他对王曼没有好印象,葬礼上她一点悲痛的情绪也没有,整天戴一副黑墨镜,显得出奇地冷静,出奇地冷酷。她对别人的眼泪和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死的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甚至是仇人,她想笑,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罢了。刚才骆飞提到韩辉,他倒是对他印象很不错,江明辉的葬礼上数他最悲悲切切,表现出了丧失朋友应有的心痛。他还曾扶着他向江明辉的遗体三鞠躬,听见他哭出了声。至于骆飞、方庄明他们和江明辉是同事关系,他不可能苛责他们许多,再说他们在葬礼上也表现得很得体。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王曼,几年来他也和她几次在南山公墓相遇,他从来不和她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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