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仰望着天空,我并不奇怪于没有丝毫的微风拂动,也并不抱怨于这碎裂了相当久的云卷,反倒是望着这般宽广得难以追逐到尽头的地方,绷着过久神经,都会自然松懈下来,尽管那不是心中的蓝色。
两拨人的簇拥下,嘻嘻闹闹的到了军营门外。这动静自然招来很多围观者,不少老牌菜鸟过来奇怪的语气问道,是否过了抢牛肉的那关,这帮家伙也不含糊,直接把手里的罐头丢了一个出去。估计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一次性拿到罐头,其他班的也是围上来不停打问,都发生了什么。
我和金龙莫名成了这里的“英雄”,不过两个人还是很明白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过自然,就会显得很不自然。
这些士兵乐呵呵的回到各自班级后,外面还在吵吵闹闹,拿着手里的罐头,我才回想起长竹竿从今儿早集合后,就没了影子,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而走到二班门口时,营房半开,门外和其他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冷清了些,莫非里面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不成。
果不其然,迈进营房,一位眼熟的混蛋正在和左进密切的交谈着。我们看到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金龙进来,靠近床边猛的将军帽摔在床铺上:
“才一个早上,营房就有虱子了。”
我不想说话,把外套脱下,看到枕头边有几盒洋饼干和牛肉罐头,扫了一眼金龙的床位,同样的位置也有同样的东西,不知何意,我就没乱动,假装没看到,拉一拉衬衣,走到一边拿盆的洗脸。
从镜子中能看到金龙正拿着饼干端瞧,扑克脸似乎逮住机会,使劲在那张伤痕累累的面庞上挤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顺子,昨个是班长的错,这点东西就当陪个不是。”
“你的东西?我说怎么一股渣滓味,喏!”金龙拿出训练所得的那些罐头:“瞅好咯,这点东西,爷还真不缺。”
吃了金龙的闭门羹,我原以为就这家伙的脾气非动手不可,没成想这混球今天吃了蜜了,脾气不是一般的好,他又走到我身边说:
“富贵,生意人以和为贵,我知道我这人喝点酒就容易犯浑,昨天真是喝大了才那样,你想啊,我们班能又增加两名兄弟,我这做班长能不高兴嘛,能不好好照顾嘛?”
我不想理他,抬着面盆出去倒水,他倒是黏上了。
“是呀,是挺照顾的,一大早就来伺候上了哈?”金龙举着一罐牛肉罐头说着。
“早上?”扑克脸停顿一下:“哦,训练呀,我听说了,都听说了,两位兄弟的表现得到很多人陈赞呢,团副回来都夸......”
我实在听不下去,拿出发放的军用匕首重重的插在罐头盖上,递给金龙,示意他帮我弄开,这动作让他收了声。
“大班长,说吧,有什么事?”我说着。
“额,啊?”他继续装傻充愣:“哎!你说我这脑子,老说其他的去了,那个,营副今天下午要去镇上开会,临走前他让我们班去检查线路,好像山上的一处中转点出了点毛病,我本来想亲自去的,毕竟要带头嘛,可我这一身的伤。是吧?”
“然后,让我猜猜啊,您就想到造成这一身伤的我俩了,是吧?”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看,这班上也没几个人了,其他都出去了,你们不放心的话,我让左进和你们一块去,都兄弟,有个照应。”他笑嘻嘻的回答。
我没说话,死盯着他,真想破开他这脑门看看里面藏的是什么。
“额,你不放心?兄弟,一个班的士兵,我们何必呢?不信?你去营副那里问,他还没走。”他继续说。
盯得眼睛累,我回头拿起衣服说:
“不用了,走吧,金龙。”
“哎!别急呀。”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你看你俩真积极,好士兵啊!不过,不是现在去。”
“什么意思?”金龙问。
“维修线路的工具拿到镇上去了,估摸着要下午五六点才回来,你们也累一天了,该休息休息,再去也不迟嘛。”他说。
我和金龙对视了一眼,又回头看看他,着实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糊弄他几句,就倒床上休息了。我是肯定睡不踏实的,脑子里有种回到当初在书店做地下工作那种感觉,深入敌后我俩是做到了,收集的情报也不少,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将情报送出去。面前这家伙能在一天后完全蜕变成这样,不得不小心谨慎,但现在的状况下,以多年的地下工作经验,你越是对敌人进攻得狠,敌人就愈发隐藏得深,况且他目前还没有抓到任何我们身份的证据,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保持防守状态,看他怎么出招。翻个身子,回想一下我们队伍,到现在都没能联系上,那距离制定的撤离计划就只有三天了。
半梦半醒中,能感觉扑克脸一直没离开过营房,眼睛睁开一点,看得出外面天色快渐暗了,有人在推我,是左进,他说四班送工具回来了,可以动身了。我迈步出营房,的确有一班乘坐十轮卡从镇子的方向来,一下车就把一堆工具盒拿到我们班来。金龙有些怀疑的推了推我,我想既然人家都做得这么真了,再不信,咱自己都有问题了吧。
“金龙,拿好工具,夜黑天冷,记得带围巾。”我说,这是我和金龙定下的暗号,就是带上手边的武器,也只有匕首了。
这时,左进也裹着外套靠近过来,看来是打定要跟着我们了,不过他背后的一把中正倒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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