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继续吧。”我把方向盘打正。
一束光线照在脸上,略带微辣,十轮卡!面对这家伙,我可没有硬来的打算。它必然是看到刚才的交火的,一脚油门下去,把刚从车背后举着枪出来的一个白狗子直接掀上了车篷子,准备下车的几位倒是学乖了,赶紧闪到车的一边去,那里是金龙的射击死角。
快速的与他们擦肩而过,我就尽可能的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个镇子虽说宽泛,但要是再不将座下这烫手的玩意儿丢到隐蔽的地方,我们全得玩完。
我深吸一口气,理清脑子,车行驶的道路不能在按原路去了,刚才那些枪声,就足够整个镇子的军队合围进来了,他们进来大搜索,只是时间问题。好在只要偏离主要道路,我从其他路口绕道司令部高墙一边的废院子里,就能赶在外围戒严的部队赶过来之前脱身。
“你去叫人!”后面穿过他们的声音。
“调头!调头!”
从后视镜看得出,后面那家伙的车技明显比我这半路出家的好得太多,两进两退,就将车头绕了回来,两个白狗子纵身一跃,抱着枪,各自跳到一边的车门上,道奇十轮卡发出沉闷的轰鸣声,虎视眈眈的咬上来。
夜晚的山风没头没脑的撞在挡风玻璃上,又顺着它流到车窗,刮得人后背发凉,耳边也是呼呼作响,一连拐了三四个街道,后面的都能及时反应过来。金龙看着都着急,小半个身子露出去,往后面打了一枪,那家伙倒是精明,迅速的躲闪开后,就把车身死死的和我保持一致,这样我们打出去的子弹基本摸不着他。金龙也是气迷心,车窗全摇动下来,一手拽住车篷内顶,屁股也上了车窗,连开三枪,后面的铁皮打得直作声。
“砰砰砰!”
后面被打得有些毛了,大八粒一通打来。金龙赶紧缩回车内,貌似他的手肘被擦伤了,扒拉开袖子,用嘴嘬了一口,朝外啐:
“呸!奶奶的,不要活的了?!”
这当口,前面的路面变窄了些,大致方向没错,我就直接往前开,既然这帮混蛋喜欢跟屁股,那我就让你跟到死。我放慢了些车速,离他的距离稍微近些,挡住他对路面的视觉判断。毕竟老战士了,金龙见状,利用好这个机会,把后车窗用手臂使劲砸开,以后备箱和车座充当掩体,向后开枪,这个距离,对于他来说,别说那么大个人了,核桃都能打中。
“啊呀!”
一声惨叫,后视镜能清楚的看到,十轮卡右侧的混球一头栽到,被后车轮直接碾压过去,一个牺牲品就实现了他最后的价值。
“坐稳!”我说着。
我一个急刹,方向盘往左快速打死,等到车屁股滑行即将停稳的时候,为防止熄火,松踏板,退刹车,继续踩下油门,基本就能快速的过了这个疾行的左拐弯,重点是我能很好的挡住左侧路边的一块大石板,那是旁边酒楼用来做垫脚石的。
金龙显然没留意这个急弯,没坐稳,往右倾斜了过去,头打在一边车门上。
“吱!”
清脆的刹车声后,后面的十轮卡拐弯时,碾上垫脚石,车头径直撞上了左边的酒楼柱子,车灯都碎掉了一颗,左侧车门上的白狗子被生生挤压而死,还能听到车内传来一阵谩骂。
“没事吧?”我回头问金龙。
“我算是知道解放战争时期,团长为什么不让你开缴获的坦克了。”金龙摸着头说着。
“会开上的!”我说。
调整好车身,快速开走,不能再走一条线了,我眼瞧右侧民房当间有几堵院墙,上面还有几个红灯笼,就往那移动,这边是今天我们从“集散地”过来的道路,可以回转到我们找寻司令部的路线,和他们是相反方向,现在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他们不会反咬回来。
看着两边后退的几座古楼,一边拼命记住他们的大概特征,重要的是位置和路线,这是每个侦察员必须每时每刻保持清醒的状态,现在的小心细致,是为了日后我军的进攻缩短更多宝贵的时间,甚至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不过也倒是奇怪,我们真福星高照不成?这么大动静,全城早就该沸沸扬扬炸开锅了。可到现在也没发现任何民众的动静,这里的规矩当真太过于严苛?还是可以解释为,这种事常有?我宁可是后者。
“那帮孙子迷路了?”金龙朝着后面打望问道。
我没回话,专心致志的驾车,这个镇子有较多这种院墙围住的小院子,一木成树,三木成林,连成一片,就好似长长的隔离墙一样,把路笔直的摊开,这样的路让我不得不时刻留意前面可能出现的任何东西。
而不停的往前开,心里越是发毛,从后视镜观瞧,尾巴的确没了,可老觉得不可信,又回头往后面看上一眼,聊以慰藉。
不对!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跟着,这不再是人的自我心理暗示,而是我全身的感官都在告诉我,它很近,很近,近得能嗅到他的味道,而这个东西也在向我回馈着信号一样,告诉我,他也能感觉到我,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战场特有的东西,原来抗战期间,我们把它叫做恐惧回馈,现在,我觉得是极其遥远的词,预感。
心想到这,前面不知从哪窜出一只黑猫,跳到路中间不动,两眼被车灯照射出绿光,盯着车内看,我完全是不自觉的,就按下了车喇叭,它转眼又消失在黑夜里。可那个感觉没了,数秒钟的时间,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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