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什么病,您只管说,多少钱我们可以商量。”金龙说。
“你这后生”大夫有点不高兴“老朽都这把年纪了,还会在意那些俗物?!”
我们不明白,他接着说:
“老朽这一辈子没什么远大志向,也没做过什么大事,但这世间的黑白道义还是能分辨的真切,你们,老实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心想,不会暴露身份了吧,这一路过来,连白狗子都没看出来,这老大爷莫非有火眼金睛不成。
“大爷,我们是商人,过来做点小买卖的。”金龙补充说。
“老朽年过半百,各色人等都有接触。”大夫的意思看起来很隐逸。
“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人贩子,是从山北面过来的。”我说的山北面就是解放区,这是试探性的给他说了这么一句。
他目光呆滞,想说什么又朝门外张望,把门掩了一半,凑上来小声说:
“老朽早期和红色军队接触过,还真猜个八九不离十,你们是解放军?”
我们没回答,当是默许。
“这日子口有不少土匪和人贩子常来买药,老朽一向对他们都是嗤之以鼻,药物也是缺斤少两的配送,我就一直盼着解放军早点过来呀,这苦日子......”
“老大爷,我知道你们的苦衷,不是真心想拥护国民党,那些事,咱以后再谈,眼前赶紧治我表妹的病症。”
“这闺女也是解放军吧?”老大爷没说完,我赶紧让他打住,不要再提这些敏感字眼。
老头人不坏,他刚才把我们当人贩子,不愿意配药给我们,这下,才知道,小妹只是头部昨日受到撞击,多少有点后遗症。开了几服方子,熬了药给她喝下去,把我要的几味药和方子配好,大夫说,十几分钟,就差不多能苏醒过来。
我和金龙正在讨论怎么打探那批队员的消息时,一个沉重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下,是一辆军车,上面下来一个白狗子的军官,踏着厚重的皮靴推门进来:
“老头,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呀?!又想装作不在,然后不卖药是吧?!”
扭头就看到我们正围坐在一起,他便走过来:
“喔?有病人啊,赶紧的,按照我写的方子,拿药去。”
大夫没敢抬头看军官,只是答应了几声,就起身去捡药。这个军官领章上是个上尉军衔,可能是个连级干部。
他骂骂咧咧的坐在我们这边,自己倒着茶水喝,喝了两口又吐了出来,接着骂。
这才注意我们俩,开始盯着我们看,我和金龙也赶忙向“军爷”问好,他才收了神:
“外地人?”
“广西人”我说。
“来这干嘛?”
“做点小买卖。”
“什么买卖?”
“喏,这个。”我把烟丝递上去,这些表面的烟丝,是我把烟卷拆掉,洒在上面的,他抓起表面的一把,嗅了嗅,又捏了捏说:
“哎哟,没想到广西的烟丝这么好,没本地的苦涩味。这么好的烟丝,一般老百姓可买不起,打算卖到哪里?”
“您看这军爷就是聪明,我们这烟丝自然只能卖给国军兄弟了,我们都是老生意人了,听说这边的长官都喜好南方烟丝,就特地过来卖。”
“我们营长和团长都好这南方的烟叶,我倒不是很钟爱。”他说着不钟爱,一边把这把烟丝放进烟盒里,用白纸卷卷着烟丝。
“军爷,这土地好,烟叶自然就好,水热条件充足些,地势平坦一些的地方都可以种出不错的烟叶。”金龙说。
“管它什么原因,好抽就行。”他抽起卷烟来。
“哎哟,长官,您别在我这中药铺抽烟,我这还有病人呢。”老头把一大包药方放在桌上。
“你这老古董,这两个病人都没说什么,你那么古板呢?”
“他们是病人亲属,这闺女都还没醒过来呢。”
白狗子军官一听,来了精神,走到病床边查看,我们心里多少开始犯嘀咕。
“这姑娘长得还挺俊俏,她是你们什么人啊?”白狗子问。
“军爷,她是我的表妹,无依无靠。随我来贵州做买卖。”我回答。
“你这当哥的,怎么照顾的人,病成这样?”他反倒开始批评我。
我灵机一闪说:
“我这表妹,命苦呀,随我四处奔波,也没个像样的住处,现在就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再随我吃这份苦啊。”
“知道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呀。”他开始嘘寒问暖:“吃饭了没?别饿着。”
“军爷,一天都没吃饭了。”金龙哭腔的说。
“这怎么行呢,那个,你们两位带上姑娘,到我家去,好好休息休息。”白狗子已经打算要拉起小妹。
“国军果然是为百姓着想啊,可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也跟着装傻。
“不会不会,怎么能呢?快,带上咱们的表妹,去我家休息。”白狗子现在就开始和我们称兄道弟了。
我们也知道他的小心思,将计就计,把小妹带上车,这军官乐开了花了,一路上直问小妹的情况,我们也是连哄带骗的把他哄开心。
说是家,其实就是这个镇上保安团的本部,是一个大大的院墙围着几座古楼构成的,里面的士兵很少,看来都出去执行外勤了。把小妹安顿好,他吩咐几个人去街上的酒楼找了些饭菜来,几个人就在楼上吃开了。
我和金龙试图从他嘴里套出些情报,可这混球,都是几句敷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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