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顺着两旁高耸的崖壁伸展开去,没头没尾的拖着悠长的裙摆,在前头肆意的舞动,变幻,当你试着探清它本来该有的样子时,它却固执的让夜色把它与天的距离拉得太过亲近,朦朦胧胧,难以捉摸。
一层层红晕,那是由木筏间隙抚摸着的涟漪,一阵阵呼啸,这是从大山空岭敲响的风铃,一段段路途,都是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现在我们的大概位置在哪?”金龙问。
我把防水布套住的地图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小妹帮着打光:
“我们一个小时前的位置是野鸡河的中游一带,现在......”
沿着野鸡河一路向西南,如果不是刚才那些怪物捣乱的话,我们应该快到了它的下游,也就是我们原定的寨子头,在那登陆。而现在阴差阳错的到了这个小支流里,方位既然没错,那按地图往前推,这条小河的标示最后落在一座山岗的阴面,之所以说是最后,是因为地图上这条支流的勾绘只有一截,便戛然而止。这是几张地图中唯一以山川河流为主要单位的地图,上面的高斯等高线标注的小河截断的地方平均海拔有1100多米,而看着这小河没有丝毫断流的意思,只能推测,这条小河流会是经过那座大山的一条地下暗河,所以地图才没有勾画完。
“我还不如告诉你,我们要到哪里了。”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
“雷打坡?”小妹说了出来。
这个地点,对于大多数贵州人并不陌生,尤其是老一辈的人,它的地形并不奇特,地理位置也不算重要,这样一个地方被人们熟知的其实是历史原因,可大部分人只知道那是一个乱坟岗,殊不知这与当年号称“贵州王”的黔系军阀头子王家烈有关,当时老蒋对黔系军阀是不发饷钱的,为了扩充军备,他便征收“鸦,片税”,科目繁多,收费杂乱,带着手下几万“双枪兵”把整个贵州搞得乌烟瘴气,鸦,片横行,甚至连后来红军入黔才也把它作为货币,鸦,片已近快充当一般等价物了,用来交换银元,枪支,珠宝。而对于那些吸食鸦,片导致身无分文的人们,偷抢打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自然成为他地盘的一大隐患,王家烈便干脆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找一处偏僻的地界,全部处理掉,至于是如史书说的枪毙还是民间的折磨致死,都不得而知,王家烈所挑选的,便是这个地点。
说话间,河道进入一个拐角,抹开拐角,视角伴着河水被20多米的洞口所吞噬。洞口的弧度浑然天成,几株枯木悬在崖壁上,时不时还向下掉落雪凝,靠得越紧,看着它黑压压的从你头上扑来,心里有丝莫名的紧张,直至滑进洞穴,这种压抑与洞内的暗色调交织为一体。
“这还是个溶洞呢。”小妹打着手电望向头顶。
一人高的钟乳石倒挂在顶上,冬季洞内的气温比外界更高一些,那些石块耸立着,光滑,且富有光泽,有成片的,有落单的,更有依附着生长的,滴滴答答的向下陨落水滴,不紧不慢,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穿过另一个小一些的洞口,水流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我们也不用再滑动,任它带着走,这反而说明这条地下河是有出口的,偶尔还能感受到小风拂面。
“这里怎么有那么多的煤灰?”胖子打量着左手边的位置。
一个巨大的土堆,或说是煤灰堆积而成的土堆,上面已经湿透,生硬,泛了绿,时间很久了,这么大的煤灰堆,除了人为的倒放,没别的解释。
“可能附近曾经有工厂吧,把这当垃圾堆。”我说。
“哪个工厂要把煤灰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金龙接着问,我却不知道这么回答。
贵州喀斯特地貌造就了多洞穴多空山的地质环境,这些洞穴早期的确被很多黑厂,煤矿军阀什么的,当做天然仓库或是垃圾堆,其实后来慢慢品味,这些地方风景独特,都是有很高的旅游价值,政府也是这么开发的,算是保护下来了。
可接下来,过下一个洞口时,却发现了疑点。这个洞口不像前面那样,浑然天成,它很规则,完全呈现很对称的拱形,墙壁上一道道的切痕,年代虽久远但与前面自然形成的洞壁有着很明显大差异,这分明是人工凿出的。要是为了方便通过,它本来的高度就足以,可仍凿出这么宽大的拱形,只能是为了方便更大的船只通过,这里难不成还成了地下的交通暗道?不管是什么,这些发现,我都用铅笔在地图上补充了上去,不能遗漏。
“快看那!”山鬼的声音在洞内回荡。
“阶梯?”金龙也说着。
在洞壁的一侧,几块乱石停靠在一堆断裂的钟乳石旁,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我站起身才瞧见被遮住的几节阶梯。
“不会是白狗子藏军火的地方吧?”胖子来了劲。
“不太可能”我看了看四周说:“这里比较潮湿,军火囤在这,是很愚蠢的。”
“下去看看!”金龙拉起背包,就要起身。
在西南剿匪斗争中,白狗子挖洞,藏洞,搞洞堡那是出了名的,要这真是白狗子的地方,我们也不枉颠簸此程了。
把木筏停在一颗钟乳石旁,为了防止它被水流带走,金龙特地将一根麻绳穿过木筏上的木头,一边用活套套住钟乳石,这样就算水流再怎么冲击,只会越拉越紧,不会松懈。
五人小心的踏上这块湿软的地界,搬开那些乱石,出现半块矮小的石碑,上面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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