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已经把情报工作全都放下了。”
“负责这次任务的是库特波夫,我只负责帮他与星环贸易那边联络。箭头公司的坐标已经暴露,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天会飞往芬兰。”
“哈,那个老头,我知道,挺有意思的家伙。”
“有意思?那张刀疤和皱纹一样多的脸我看不出任何有意思的地方……”
莫斯科郊区的别墅内,老人与年轻的女子相对坐在餐桌前,享用着家庭气氛并不浓厚的晚餐。不过尼科拉耶夫已经很满足了,自从玛莉娜死后,他的家庭便开始支离破碎,女儿与父亲之间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上次向这样一起共进晚餐,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双方都知道这不是彼此的错,但却无法原谅彼此。无论玛莉娜做过什么,她都是娜塔莎的母亲,而她因自己的命令死在了格鲁吉亚。他不指望娜塔莎会原谅他,即便他相信她能够理解他……
尼科拉耶夫深深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娜塔莎停下了手中的叉子,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很多东西,有很多很像玛莉娜的……抱歉,我不该提这个名字。”
“没事,我知道她的死,你比我更痛苦。”娜塔莎看似无所谓地说道。
尼科拉耶夫苦笑了一声,捏了捏自己眉心,犹豫了半晌后,总算是说出了那酝酿已久的话。
“听着,我听说他有很多女人。”
“你不也一样吗?”娜塔莎冷笑道。
“这……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被女儿揭穿自己的私生活,尼科拉耶夫略微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局促地说道,“我只是希望,去了外面,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尼科拉耶夫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只得摊开了手,“……但愿如此。”
生活是她自己的,他无权做出太多干涉,即便他是她的父亲,但她已经成年了。但是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再和江晨见一次,这次见面他发誓,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子,揍一顿那个可恶而幸运的小子。
看着父亲的表情,娜塔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
“过段时间,我就去那边生活了。”
“哦。”尼科拉耶夫并不在意似的用鼻音答道。
“虽然我没打算原谅你,但……你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我都记得。”
停顿了片刻,娜塔莎盯着盘子中的牛排,用故作轻松地口吻说道。
“一直以来,谢谢了。”
然而从她那略微颤抖的声音能听出,说出这句话的她,心里并不平静。
“谢谢……”
老人傻笑着摸了摸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
先前还打定主意一定要揍那小子一顿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一起喝上两瓶伏特加,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阿嚏!”
鼻子有些痒痒,江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惦记着,这已经是他五分钟内打的第二个喷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体质能够免疫绝大多数伤风感冒,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着凉了。
坐江晨的对面喝着茶,楚南没良心地坏笑了声,打趣道。
“昨晚凉着了?”
“就是鼻子有些痒……刚才说到哪儿了?”江晨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
楚南叹了口气,“在说北方联统区的事,您真的有在听吗?”
“有的有的,接着说。”江晨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已经重新点燃文明火种的nac而言,北方联统区就像是游牧民一样的存在。他们因为气候问题南迁,看上了相对富庶的望海市这一带,妄图凭借继承自泛亚合作的装备,从nac手中夺走这片“繁荣”的土地。
尤其是那三座伊甸园,可以说他们之所以选择望海市作为进军方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它。
但很显然nac也不是吃素的,去年冬季的攻势最终以联统区的惨败告终。他们引以为豪的徘徊者坦克,在超越战前科技水平的粒子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有了这玩意儿做底牌,联统区的人就算想打,也是没什么机会打过来了。然而同样的是,他们打不过来,江晨这边也很难打过去。
此前江晨和韩君华以及nac其他高层不是没商量过远征联统区的问题,实现起来也不是不行,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却摆在了他们的面前,那就是收益的问题。
输赢不谈,就算nac能顶着上千公里的补给线,穿过无数异种、丧尸、掠夺者盘踞的废土,打赢了这场战争,对nac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双方的“贫富差距”太大,那些联统区的人手中除了武器,也没什么值得江晨垂涎的东西。唯一令他感兴趣,也就是联统区背后的酒泉发射中心,但也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毕竟根据守墓人教派的说法,那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搜刮了。
既然战争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最坏的选择,剩下对的选项就只有一个了。
“你是说,他们打算和我进行贸易?”江晨呵呵笑了笑,端起铁观音泡的茶水抿了口,“好东西我们这里不少,但他们拿什么东西来换?”
楚南没说话,也跟着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石墨烯卡片,夹在指头上晃了晃,然后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轻轻推到了江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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