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了？”南裕看着二人的举动有些疑惑，厨房掉落刀叉勺子什么的，应该是稀松平常的事吧。但是看见二人有些紧张的神色，南裕还是转身向厨房走去。
“没。。。没事！”张文花自听到是招兵办的来人后，心里就变得有些紧张，那双如皮包骨一样的手，有些颤抖的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勺子捡起来，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南裕走进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眼中充满着一丝担忧，所以她不敢去看南裕，怕南裕发现什么，“这里没事了，你去招呼他们吧！”
“妈，真没事吗？”南裕看着张文花的背影，看着那娇小的身躯，双眼有些发涩。
张天风和黄杨看着南裕离去的身影，看着那阳光下的清俊的侧颜，渐渐的与脑海中擎天的面容重合，虽然两者的面相有些差别，但还是有五、六分相像的，而他们两人在体检那天明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只顾得体检的工作，却是把那种感觉直接抛弃脑后了。
“我怎么反应就这么迟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擎天的弟弟？”黄杨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张天风同样在自己胸前狠狠的锤了两下，他们自认为是擎天的好战友、好兄弟，可当擎天的弟弟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却没有认出来。
南裕从厨房走了出来，静静的站在张天风二人身边，不知说些什么，有些担心的眼神看着厨房的方向。张天风与黄杨不知道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的南裕似乎变得比刚才更紧张了。
“南裕，你可认识擎天？”张天风虽然百分百确定南裕就是擎天的弟弟，但还是想要听到南裕的亲口承认。
“擎天？不认识！”南裕将脑海中所有认识的人的名字梳理了一遍，确定没有叫什么擎天的。
“不。。。是天风说错了！”黄杨那轻柔的语气解释着，“他说的不是擎天，或者说他说的只是一个人的名号，那个人他叫南。。。他叫南擎！”黄杨的声音有些低沉，丝毫没有了那天体检时的力量。
“什么！？”南裕没想到从他们口中竟然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脚步有些摇晃起来，看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军装，看着他们肩上那金光闪闪的星星，无言的悲伤涌上心头，“你们怎么会认识我哥哥？”
“真的是你？你真的是擎天的弟弟？”张天风有些激动站起来，双手紧紧的扣在南裕的肩膀上。
“是！”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皱了皱眉角，但声音却是那么的铿锵有力，透露着无比的骄傲，“你们认识我哥哥？”南裕又看了一眼黄杨。
“我们和你哥哥是战友，是兄弟！”黄杨走上前来，左手搭在南裕的肩头，“你哥哥是一名伟大的战士，是英雄，是我们最可敬的兄弟！”
张文花站在厨房的窗口，看着院子里围在南裕身边的两抹绿色身影，听着他们的话语，想到已经牺牲的大儿子，再想到小儿子或许又将应征入伍，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她将液化灶关闭，靠在窗边深呼吸了两下，拂去眼中的泪水。
“你们是小擎的战友？”张文花打破了院子里的沉静，“不好意思，刚才我在煮饭，快请屋里来吧，小裕去后街的李叔家，把你爸爸叫回来，就说你哥的战友来了！”
“恩，好！”南裕注意到了母亲那有些猩红的双眼，想说些什么，又看了看张天风二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转身快速的离开。
“阿姨，我们过来看看您，您和叔叔还好吗？”黄杨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妇人，看着她那有些湿润的双眼，凌乱的发丝中一缕缕银发掺杂，眼角的皱纹烙下岁月无情的痕迹，他的心有种被鞭子抽打的疼痛，而张天风嘴角微张，堵在嗓子眼里的话说不出口。
“好，我们都好，谢谢你们，请进屋里来吧！”张文花将二人带到东侧的那间正屋，那里正是南裕兄弟两个的房间。
张天风与黄杨走到屋内，第一眼便看见那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那熟悉的面孔，那挺拔的英姿，还有那温和的笑容，那一幕幕历历在目的种种过往，在两人的脑海中循环，仿佛就像昨天一样。
“擎天！”二人向前一步，直接跪到地上，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滑落，灼痛着他们的心，“擎天，我们来了，我们来看你了！”
看着跪拜在那里的二人，张文花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翻涌而出，她走到桌前点燃三根香，冲着遗像举了三下，然后便插到遗像前的小香鼎中。
“你们快起来，我替小擎谢谢你们了！”张文花转过身来，看着神情悲痛的二人，“小擎能够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他这辈子就没有白活，他的牺牲也就值了，快起来吧！趁小裕不在，我想问问，小裕体检合格了吗？他被录取了吗？”
张天风与黄杨对着遗像又跪拜了三下，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张文花那泪眼婆娑的紧张的样子，他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录取了！”张天风与黄杨二人不约而同的回答，他们不想欺骗她，可是看着南擎的笑脸，联想到南裕有些期待的目光，虽然他们还没有看到南裕的体检表，不知道体检的结果，很默契的作出了如此的决定。
“那能不能。。。能不能。。。”张文花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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