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黑琉尊上,吾神泽披苍生,神恩浩荡。主尊盛德,佑我琉璃安康复兴。神女万安,长乐无极。”众人跪拜,呼声整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约好的。周其玉只跪在地上,头埋的低低的。
“诸位平身。”
“谢尊上。”
“自上次本尊生辰后,琉璃与白山上下多番忙碌,今偶得闲暇,神女提议加上寒德赞同,特在这云中岛上摆春日宴,诸位也就将那些公事暂时放在一边,尽情玩乐一日。记得,不谈公事,其它随意。”三人来到花棠树下落座,景烨如是吩咐。又有许多仙女上来奉上云露和金果,琴师奏乐,舞姬纷动。众人这又才谢恩纷纷落座,举杯相庆。
那颗花棠树下的石桌很大,周其玉坐在一旁垂着眼,旁人都在说着话,就只他跟元辰两个干坐着,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无形的尴尬横亘在两人中间。
周其玉看着景烨,见景烨跟齐瑞说了几句话后,就一直跟旁边的白发主尊喝酒用餐,神色安然,甚或眼带笑意,未看他一眼。周其玉本是个小心眼的人,因着苍浮宫上突然多出来这位仙主而让景烨冷落了他这事,连月来已成了他心头上的一根刺。他与景烨几日未见,今日好不容易能上得一趟苍浮宫,景烨却是看也不看他。周其玉虽脸上看不出什么,却淡眸沉沉的,心口像堵着什么东西正在汹涌的喷薄而出。
他预感不妙,赶紧抿了一大口酒,将喉头的东西逼咽下去。随即暗暗运功,忽而眼前一黑,腹中大痛,如刀绞一般。他倒能忍得住,只不啃声,待疼痛消去,眼前却是一片猩红,像是蒙着一层红纱。
左右挨到了宴席结束,他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起身往别处去,自己便也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寒德仙主似乎正在讲经,众仙都在附和与赞美,连原先坐在周其玉身旁的元辰都走了过去,根本无人注意到他。
周其玉半睁着猩红的眼,视线模糊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云中岛。一路跌跌撞撞,从下云梯,摸回药宫,还得躲着来往的人,可想有多难。待他回到在药宫住的院子,也不进屋,反而直奔后面悬崖。
药宫的后面是浩川,河流奔腾,寒气弥漫上来,尤其冷酷。在后山的悬崖处有一个低矮的山洞,也是周其玉的地窖,那些鸡血都是被储藏在这里。而现在,普通的动物血液已然无法满足他了。他又不能在白山大开杀戒,不敢,也不愿意。
周其玉颇有些慌乱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山洞里一响起,里面竟然隐约传来了惊恐的倒吸气是声音,接着就是一阵一阵的尖叫和求饶。
每当这时候,周其玉就觉得自己是来自最肮脏罪恶的深渊里的妖怪,丑陋,自私,却无法控制心底最原始的渴望——血液。
“不……求求你……”
血液代表着什么?
“放了我吧……”
是杀戮,是仇恨,还是重生?
“求求你,别吃我,别……”
人在睡着的时候,心底是不是会浮出一种最原始的可怕想法,连自己都不知道。道德,礼仪,善良,统统都忘记了。
“救、救命啊!!!!——”
弱肉强食,是天道运行的最最根本的法则。
“啊!——”
用柔弱和忠厚的外表包裹魔鬼一般的心灵,这大概是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好的办法……
叩、叩、叩。
沉重的敲门声渐渐唤醒了周其玉昏沉的意识,他翻了个身,还睁不开眼睛。
叩叩叩。
门又响了。周其玉挣扎着起身,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却又倒了下去。
“小周?你在不?”门外传来张胖子的声音,周其玉动了动嘴,可是发不出声音。人睡梦魇了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刚才还一直做梦梦见血和尖叫呢。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进来咯?”张胖子推门进来,提着两桶暗红黏稠的液体。
关上门后,他提着桶往院子里走。刚要进门时往回廊旁边的干草堆那儿望了一眼,这一望让张胖子猛地睁大了眼。
他先是下意识的往身后的院子外谨慎地看了看,见并没什么人经过,这才慢慢的走了过去。那干草堆上,赫然是一滩血迹。张胖子皱了皱眉,顺着那血迹往前一看,竟是通往后山……
他忽然想起大概一个月前的一桩怪事。那天中午王秃子向他抱怨过,说二狗这只赖狗成精果然是个靠不住的,烧了两天火不过是把裤子烧了个洞就撂挑子不干了,招呼都不跟人打一声就跑了。
张胖子当时还奇怪呢,问了细节,竟说二狗是连裤子都没穿就跑了,虽说那裤子破了个洞,可那是二狗唯一的一条裤子。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后来御膳宫里冒出了传说,说是二狗是被妖怪抓去了,吸了血了。问从哪里听来的?都说有人看见了。那妖怪长的长眉媚眼,是狐狸精变得。专挑起夜的小厮袭击,先是勾引,乘其不备再拖进洞府,食其肉饮其血。说得那是有模有样,问是谁亲眼看到了?又统统摇头说没谁看见。
虽说出了这么个传说,但也就只是二狗不见了。二狗这人平时品德又不好,好吃懒做背信弃义又是个驼背长得就更难看,谁也不待见他。即便是没穿裤子就跑出了白山这种事,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何必为了这么个人物去闹得人尽皆知?王秃子是这种打算。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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