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一连串的动作响声太大,惊醒了睡在里屋的秋颜,对方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叶瑾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什么事儿。时候还早,表小姐你再接着睡会儿我去给你拿早点!——”
时候确实还早。
夏叶瑾出了屋子才发现,东边才刚露出鱼肚白,五更天都还不到。
正月十五还未过,四处还残留着过年后的慵懒的气息。
一年到头都在忙,所以正月这段时间,若是当日家中没有宴请的话,下人是可以稍微偷点懒,不需要像往常那样早起采买洒扫的。
空荡荡无人的公馆,显得尤为冷清。天灰蒙蒙的,夏叶瑾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站在理性的角度,这是他该有的命数。
对于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洪流里的人,或许在初五那天的爆炸里,夏叶瑾就不该出手。若是让宫辰时知道她又在自作主张的做一些与任务完全无关的无用功,不知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说不定一气之下会直接将她辞退,连这个月的工资都拿不到。
可是他并不仅仅是个只出现在历史书里冷冰冰无血无肉的个体。他是傅明鑫,他才华出众却谦虚低调,他有自己的事业与梦想,他总是能云淡风轻的解决许多不可能的矛盾与纠纷,他自己身体不好却时常担心记挂着别人的安危。
无论前路多难,他总是习惯性的微笑,安安静静的默默为这个家里付出;就算被最亲的人误解,他也还是笑着对大家说我二弟最近心情不好,没什么大事。
他不在乎夏叶瑾是不是犯了错,他会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拿糖果安慰她,他会变戏法一样拿出个水煮蛋说这个对脸上消肿效果好,他当着老太爷的面替她解了围,他一大早不顾形象的跑到巷口为她买素菜包子然后说味道不错赶紧趁热吃。
他总是说没事,他总是说无大碍。
云淡风轻,风光霁月。
如此鲜活的一个人,要她如何能见死不救?
*
傅明鑫吓了一大跳。
他一推门出去,就看到屋檐底下缩着一个身影,从坐姿上判断,似乎已经坐了一段时间。
情况太过于匪夷所思,即便是他也有点措手不及,只好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
夏叶瑾回过头。
天灰蒙蒙的,雾气浓重。
园子里的腊梅早就凋谢,而大院前的那棵西府海棠却还未到花期。
两人一站一坐,中间隔着灰蒙蒙的雾气,都觉得应该上前一步,但又觉得就该这么原地候着。
“那边的窗棂纸破了个洞。”
夏叶瑾伸手往里指了指。可不是么?傅明鑫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左边的窗棂上糊的油纸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
“得糊起来,不然寒风入侵容易着凉。”她又补了一句。
“嗯,我待会儿就让人来弄。”
傅明鑫口中答着,心中却有些想不通透,难道她这么一大早的等在门口,就为了提醒他这个?
“你要出门么?”
夏叶瑾说着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虽然极力克制,但眼里却还是透露出了些许不安。
傅明鑫极少看到夏叶瑾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诧异,但面上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便笑着说是要出去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去?!”
夏叶瑾脱口而出。
傅明鑫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噩梦了?
“我……”刚才的画面实在太过于可怕,夏叶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告诉对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你今天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之类的么?或者宴会,或者反正就是有很漂亮的大厅那种地方?”
“没有呢。”
夏叶瑾一本正经的胡乱形容逗笑了他,傅明鑫摇头,“我只是去厅里正常工作而已”,顿了顿,见夏叶瑾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忍不住轻揉了下她的头发,笑道,“只是噩梦而已,别担心,我没有要去那种地方。”
“真的吗?”
夏叶瑾再三确认。
“真的。”
傅明鑫被她认真的模样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却像是墨水滴在宣纸上,泛起淡淡的毛边。
踌躇了一下,夏叶瑾又看着他说我是不能和你一起去的对吧?
“我真的只是去厅里上班。”
傅明鑫脸上的笑容放大,语气里无奈又带上点宠溺,随后他唇边却罕见的浮起一丝促狭,说要跟我去也行,但你要以什么身份呢?
“还能以什么身份,不就是丫鬟咯?”
夏叶瑾瞬间没好气。
“这可不行。”傅明鑫唇边挂着笑,“若是让人看到我公然带个丫鬟随身伺候的话,明天可就要上报纸头条了。”
“那就,随便找个借口,我向你保证,我就只远远的跟着,完全不打扰你……”
夏叶瑾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傅明鑫就只看着她笑。
墙外零零星星地,东一下西一下响着炮声,不知是哪家孩童睡不着,一大早就从“小百响”之类的挂鞭拆了小炮,在公馆外的巷子里放着玩儿。
天色依旧阴沉。
傅明鑫的笑容却像是一道光,不猛烈,但足够让人感到温暖。
“我答应你,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他今天必须出去,只要顾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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