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冰天雪地里,突然因为她的声音而停滞。
“什么都不用说。”他走进她的眼,几乎目光相撞,宋辞将她肩头滑下的衣服裹紧她瘦弱的身子,握着她的肩膀,相视了许久,宋辞启唇,一开口,声音颤抖得一塌糊涂,“我不管你是谁,我只问你一句,”顿了许久,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对我,是不是蓄意而谋?”
那时,她来势汹汹,对他势在必得。
那时,她所有的攻势,让他有多悸动,现在,他就有多心惊。
“我——”
阮江西只说了一个字,宋辞便打断了,语气几乎是蛮不讲理:“我不管,是你先招惹我的。”
终究他对阮江西太软弱了,连听她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他想,要是阮江西点头了怎么办?承认了怎么办?秦江嘴里那些荒诞至极的话是真的怎么办?
从未这样慌张无措过,他只确定一件事。
“阮江西,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我都不会允许你全身而退。”
宋辞低头,给她穿好外套,系上扣子,然后,转身而去。这是第一次,宋辞扔下了阮江西。她狠狠跌坐在地,张张嘴,喉咙却像堵满了酸涩,发不出一个字来。
她怎么开口,怎么能开口,那些肮脏丑陋的疤痕,终于被揭露了,伤疤下,是血淋淋的毒瘤。
那年,也是冬天,比现在还冷,她哭着喊:“宋叔叔,让宋叔叔来救救我妈妈。”
“宋辞,宋辞……”
“我害怕,你快来。”
次日,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雪融,凝成了冰。
顾白在宋辞的别墅里见到阮江西的时候,她在吃早饭,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好似,不曾发生任何。
没有看到宋辞,阮江西平静得过分,吃饭喝水,风平浪静,只是,她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不管顾白说什么,她都低着头,毫无反应。
“江西。”
“宋家的事,有我在。”
“不会有事的,你说说话。”
她这样沉默,平静得好似被抽去了灵魂,顾白只觉得心脏揪扯得厉害,疼得发紧。
握着她的肩,顾白近乎央求的语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西。”
“你回应我一句。”
她一言不发,若怔若忡,眼底,一滩死水,毫无倒映与光彩。
“江西。”顾白微微躬身,拂了拂她耳边零散的发,“你告诉我,宋辞在哪?”
阮江西突然抬眸,毫无神采的眸,浮上了凌乱的光影,她说:“他走了。”
她说:“我在等他。”
顾白稍许迟疑,蹲在她面前,凝视着阮江西的眼:“他是不是——”
不等顾白的话,阮江西说得很急,很用力地吐字:“不会!”
顾白不说话,不忍让她一分失落。当年之事,他也只是知道了七七八八,只是,即便是那七七八八,就足以让顾白担惊受怕,他只怕阮江西会万劫不复。
“等两天后他忘了,他就会来找我。”阮江西呢喃着,好像在自言自语,不看顾白,低着头,搅得指尖发白,“他只记得我的,别的人别的事很快就会忘了,所以,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宋辞会回来吗?
顾白不敢去料想,只是说:“跟我回去。”
阮江西抬头,不说话,却很快便摇头。
“留你在这我不放心,宋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跟我回顾家。”顾白蹲在阮江西双膝前,仰起头,语气很轻,几乎像是央求,“江西,这次你就听我的,跟我回去好不好?”
阮江西还是摇头。
“江西——”
阮江西突然喊他:“顾白。”
“嗯。”顾白抬手,轻轻拂着她的脸,“就听我一次,我们回家,回顾家。”
她眼眸,有些微红,敛着睫毛,在眼睑落下一层淡淡的暗影:“我走了,他找不到我怎么办?”声音淡淡微凉,有些空灵的落寞,抓着顾白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抓着。
“江西。”
顾白只觉得心在撕扯着,然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任它疼,任它喧嚣。
她说,声音哽咽:“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她颤着声音,似乎压抑着,安静极了,只是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顾白的手背上,“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他会不要我。”
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他……
怎么会不知道,她十岁的时候,得了失语症,她不说话,只是在做噩梦的时候,会喊宋辞的名字。她十三的时候,她许了一个生日愿望,将宋辞的名字,写在了漂流瓶里,却舍不得扔进海里。她十五岁的时候,画了一屋子轮廓,一幅一幅都会落下宋辞的名字。十七岁的时候,在站在锡南国际外,告诉他:顾白,我要当艺人,我要把我的照片挂上锡南国际的顶楼。
他的江西啊,怎么总是这样傻。
“怎么哭了。”顾白用指尖去擦她的眼泪,温热的液体,落在他手心,顾白便用袖子给她擦,一遍一遍,耐心极好,顾白说,“这是第三次,你又为他哭了。”
阮江西抬起眼睛,眼眶里,水光湿润,却毫无亮光。阮江西说:“顾白,我难受。”
她安安静静的,没有歇斯底里。在她十七岁时因为形体课摔断了两根肋骨也没有喊过一声疼的阮江西,说她难受。
顾白知道,阮江西有多能忍,他起身,拂了拂她的眼睛:“我知道,不哭,我去帮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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