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再见到吴明,亲口问一问,这是为什么!
只是平素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和诸位叔叔伯伯,正在商量如何杀死吴明,再次见面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
“吼啊……”
此时,远在长安之外,不知名的荒野密林内,一片若隐若现的华光笼罩中,不似人的嘶吼此起彼伏。
却见吴明捂着头,翻滚在地,满面扭曲挣扎,似乎承受着难以言状的痛苦折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李青歌的身份,既然罢手,绝不会再施暗手,难道是有人从中作梗?”
陆九渊满面忧色,近似手足无措,大感棘手,因为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病症,却又不敢贸然出手,“不可能,即便我察觉不到,也不可能瞒过李青歌,以他的脾气,没人敢动手脚,触怒这位剑仙!”
嗡!
左思右想无法,陆九渊摸出一片黑白相间的羽毛,掐诀点指,其上玄奥文字闪过,嗡然化作一片光芒,几个呼吸后,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扇光门。
若吴明看到,必会认出,那羽毛赫然与之前在太行山中,那与山老对弈的儒衫老者所赠羽毛,一模一样。
“哎,痴儿,你终究是走了这一步!”
悲天悯人的叹息声中,一道儒袍身影缓步走出光门,赫然正是那老者。
“老师,您知道,当年家族覆灭,吴王府遭逢大难,我道心不稳,早已无缘圣道,这些年不过是在强撑而已!”
陆九渊躬身,一揖到底,面色坦然道,“此行置之死地而后生,欲寻那破而后立之法,可惜功亏一篑,但是这孩子……”
“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到哪儿都能整出一屁股狗屁倒灶的事情!”
老者吹胡子瞪眼。
“老师明鉴,这些年若非我放任不管,他也不会养成这般性子,究其根由,还是弟子的错!”
陆九渊道。
“哼哼,有事,弟子父其劳,到了你这儿倒好,成了为师为你操劳!”
老者恨铁不成钢道。
陆九渊面色讪讪,苦笑不跌。
“哼,你也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若非你四处奔走,默默支持,就凭他做下的那些事,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老者瞪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当年也是我急功近利,时机没有成熟之时,强求圣道机缘,以至于惹来强敌窥视,才埋下天大祸患,使得两家蒙难!”
陆九渊不无歉疚道。
“你呀你呀,真是像极了观潮那老小子,整日里忧国忧民,陆家多少代,都是死在这上面!”
老者连连点指,神色间却无多少怒意,反而更多的是赞赏与欣慰。
“还请老师垂怜!”
陆九渊恳求道。
“也罢,谁让神州欠你们陆家的呢!”
老者喟然一叹,似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却又有些矛盾感慨,澄若湖水的眸子扫向翻滚不休的吴明,白色眉宇蓦地皱起,几息后突然失声。
“命劫,此子何来如此凶险的劫数?”
“什么?”
陆九渊剑眉一挑,旋即愕然道,“不可能吧?他才多大,即便这些年手底下有不少人命,可几乎都有因果可循,早已解开,即便还有些牵扯不清,可也没到命劫的地步吧?”
命劫者,命中之劫数也!
一如之前陆九渊挑战李青歌,以证剑道,看似是在救吴明,实则也有两者之间本就牵扯因果的缘故。
与之相反的是,吴明引来李青歌,却并非劫数,而是自己作死,布局超出了能力范畴。
这等劫数,往往异常凶险,而且牵扯极大,寻常根本无法察觉,可老者既然说了,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此事人力不可违,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插手,只能凭他自己度过!”
老者深深看了眼吴明,大有深意道。
“这……”
陆九渊犹疑不已,拿不定主意。
“此子虽行事孟浪,但福缘却异常深厚,连我都看不透其气机,相信他吧!”
老者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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