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方囚听着彼岸那抱怨,又偷偷瞄了眼她脸上的表情,憋着笑又不敢笑,只得故作严肃咳了咳。
“我质问他,他还跟我说,那是活血的药,自然是为了顺畅,这老头一定是整我,看我平日老是来贼他的灵丹妙药,忒小气的。”说罢,忍不住上去扯了两把那花白胡子。
“哎哟,哪个混小子扯老君的胡子。”胡子的牵动引来的疼痛终于把未见老头吵醒,看到在自己胡子上胡作非为的彼岸,立即瞪眼,“又是你这小妮子。”
“是我,就是我,叫你你不应,幸亏是我们,要是是坏蛋,给了你两刀你都还后知后觉。”彼岸没好气地咕哝,说得头头是道。
“老君我是怕了你这小妮子了。”这都是被惯的,离女惯,方囚惯,未白那小子也放任不管,想法了正事,这才转向方囚,“方囚,你可是找到了线索?”
“恩。”方囚合起扇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去。
未见老头接过,仔细看了一遍:
端南,近些日子,我心里总是有个结无法解开,也因此长长会在梦里梦到,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竟然有点伤感。
突然怀念起以前一起奋斗过来的日子,原来成为神君后还在浮玉山上,偶尔去问你要些奇花异卉,自己捣鼓捣鼓香囊,那日子倒是要比现在这种寂寥好些。
或者偶尔探望七月庭这病美人,说些笑话,日子也就很快打发了。
我仍是忘不了七月庭那和煦的笑颜,感觉一切仿佛昨日不曾离去,我们三个,不,我们四个一起奋斗的时光。
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总是会在时光流逝中变了。
过段日子,如果你不忙,我也有空,还想去未知山上玩一遭再回这天界之上。
“这信看起来大抵也只是一些感怀时光的惆怅情怀。”方囚见未见放下信,说道,“那个天妃心中的结是什么,倒是引人深思。”
“作为过来的以为老仙神,我是深有体会,不比人间,短短几十年,总觉得时光不够,便已经消逝。我们这些仙神,动辄上百年,少也有几万年的岁月。看尽了沧海桑田,尝尽了情之冷暖。”未见看完那信,也是深有感触,“其实,最引人深思的,是那一句,我们三个,不,我们四个一起奋斗的时光。”
彼岸不解,在她看来,就是不小心写错了,“这话有何问题?”
“她这是本能地只想起三个人啊,而她没有把那改掉,仍然保留,怕也是不想放手掩盖自己的真是心情罢了。”
原来如此。那么缺少的那一个确实谁?这可真是有趣了。
“这也只是感情上的一些琐碎吧,至于有何问题,这封信暂时还看不出来。”未见将信装好,放到自己榻床下,“彼岸,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何会跟方囚再一块?”
彼岸这才黯然低头,嗫嚅,“天君亲自去找离女要要回鬼君夺走的血玉,我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还受了重伤,因此离女用传送门将我送到了方囚君边,然后人间那的事我就一概不知了。”
那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未见摇头,并没有责怪之意,瞥了一眼她那还略显苍白的脸,“你能活着回来就好,待会儿你从我这拿些药回去调养。看来,天君开始准备下一步动作了,哎。”
方囚若有所悟地一笑,“你的意思是?”
“鬼界不可无主,这正是天君派人监视鬼界一举一动的好时机。”未见不曾想,他自己都一把年纪了,都不得好好安享晚年,三界奇怪之事一件一件浮出水面,让他猝不及防,“如今,只有等未白这小子回来再做商榷了。鬼君如今已落入到离女的镜见花的幻境内,离女的性命堪忧,成败皆看此行。”
天界之上。
姽画从繁花似锦的青石板路上一路拖着长长的裙摆上前,往来的小仙们皆在纷纷议论着这美人儿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她傲慢而又轻狂,她被罚了一万多年,若不是天君暗中与她有合作,也不会还能重回天界。这群年幼的小仙子定然不会认识她好
熟视无睹地往貂权阁庭,匆匆走进了气宇轩昂的阁门。
“姽画神女。”门两旁的侍女点头。
姽画没有理会,停在了门口,竟也有些恍惚,多少年了,自己吃痛多少年了。走了进去,便看到央回天伦负手立在堂中栽培的几株花苗前。
那几株花既不是富贵的牡丹,也不是艳丽的玫瑰,丽质的水仙,那是一种几近透明的五片花瓣的花,若不是在光线下反射出的一点亮光,根本看不到这朵花的花瓣。
姽画收回视线,“天君,匆匆召唤我来此,莫不只是为了让我看这花?”
姽画向前,伸出玉指,正欲轻点瓣片,却闻央回道:“若你的手指还想要,最好离这花远点。”
她手指连忙收回,不解地欲求回答。
央回终于回头,坐回到一旁的木椅上,“这是我按着未白身上的香气研究了很久才培育出来的花。”
难怪,那飘溢在室内的香气让她有点熟悉,原是跟未白身上的一样。
“天君你为何要研究培育这么一株花?”这花,味道比之于未白的,仍是有那么一点差别,未白身上的香气更纯粹,淡而芬芳,而这花是更为裸露的危险,花香有毒。
央回拿起一个小水壶,给那株花浇上几滴后放下,“说也奇怪,这花只能吸收无虞山上的神水,才能生长。”
这话,似乎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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