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什么,你爹妈呢?”唐川心想既然少年已经救过来了,就得把他送回家,别让少年家里担心,“你住在哪里,我们把你送回家吧。”
唐川一连串的问题,却把石蛋儿问懵了,他茫然道:“家?我没有家。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爹妈是谁,天气暖和的时候住在报社街北面的桥洞下面,下雪了就去光明教堂废弃的柴房大家一起凑合一下。”
“孩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唐川追问道。
石蛋儿回忆道:“我有印象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又大又黑的屋子里,老大手背上纹着一条蛇,专门收一些小孩,管我们饭,给我们衣服穿,训练我们做扒手。”
“我也不知道在那呆了几年,直到前年除夕,我偷了一个老婆婆的包,待到老婆婆发觉钱包不见的时候,我已经躲在人群里面了。我打开钱包一看,里面是几千比索和两张当票,还有一张药方。”
祥子听到这里突然插话道:“你能认出是药方,你识字?”
石蛋儿听到这个提问,突然洋洋得意地说道:“我认识好几百个字呢,说出来没人信。可有些字我一看就知道怎么读,有些却怎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猜可能是我小时爹妈教过一些,那些不认识的大概是没学到。”
“那后来呢?”萨奇英喜欢听人讲故事,他最烦有人讲故事的时候打岔,所以他学会了一个绝招,那就是每当有人讲故事被打岔了,他都会条件反射地追问一句,后来呢。
石蛋儿果然就被拉回正题,他接着说道:“我想可能是老婆婆家里有人病了,这是人家的救命钱。于是我又回去找那个老婆婆,果然她就在原地,正坐在雪里面抹泪呢。”
“然后你把钱还给她了?”萨奇英道。
石蛋儿叹了口气道:“还是还了,但是被老大发现了,揍得我趴了三天才能站起来。”
说罢,石蛋儿一把拉开自己的上衣,胸膛上露出一排排狰狞的疤点:“看看这些疤,都是那个王八蛋用烟头烫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城西沿着河一路跑到城东,正好当时鞋厂招临时工,我就混在里面打零工。这样过了一个月,大概那个王八蛋是没空找我了,鞋厂生意也淡了,我就出来自己找活干。捡烟头,帮着人推黄包车,到工厂帮工,到码头卖报纸和香烟。后来我也遇到过几次蛇哥的手下,不过可能是我长大了些,他们不认识我了。”
“原来是他。”祥子一听就蛇哥的名字,便知道他是谁,他向四周解释道:“蛇哥是莱川大大有名的痞子,原本是扒手,不过他现在早就瞧不上小偷小摸了。他靠上了长风集团这棵大树,管着好几条街专收保护费,自己还有两家大烟馆和一家夜总会。”
“原来是小地痞变成黑帮老大了。”萨奇英笑了笑,低头拍拍石蛋儿的肩头,说道:“黑帮老大我们先不去管他。不过小兄弟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石蛋儿茫然的摇摇头。
萨奇英抬头望了望祥子,祥子马上就知道这是问莱川分会有没有渠道安排,于是祥子思索一会说道:“要大富大贵我们可是没什么办法,不过替小兄弟找个工作,学个手艺还是可以的。”
“明天肯定还得继续示威,所以今晚我已经约了贝森大叔他们再开个碰头会。到时候,跟贝森大叔打个招呼,贝森大叔在皇家造船厂是一顶一的好钳工,你白天跟他学手艺,做学徒工,学徒工钱不多,吃不饱饭,但比你现在有上顿没下顿要好得多。还有,晚上来夜校,帮着我干点杂活,顺便多识几个字,我再给你补点零花钱。”
“大哥!我今天是遇到好人了。”
石蛋儿一听这段话,又想跪下来磕头,祥子赶紧双手扶住少年,说道:“我们都是穷人,你让我们掏个十万八万比索,我们是决计掏不出来的。帮不了你多少,活还挺累的,没办法,咱得活啊。”
“对了,你进船厂干活总不能在花名册上写石蛋儿三个字吧。”祥子歪着脑袋问道,“小兄弟,你真对自己家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我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哥一个姐,其他就真的没印象了。”
“那你就算是行三喽。我以前也有个弟弟,上山拾柴的时候,被狼叼走了,如果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祥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姓林,要不你跟着我姓,就叫林石三吧。”
“大哥,我以后就叫林石三。”
后世很多历史学家考证,远东历2836年3月,莱川的一个土坯房里,林石三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野里,而且这一天也应该是唐策与林石三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他们之间很可能,跟本没有说过任何话。
当时在场的众人,也没有人会料到。十几年后,唐策和林石三这两个名字,会传遍远东的各个角落,凡是听到这个名字的人,有的欢欣鼓舞、斗志昂扬,有的胆颤心惊、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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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劝少年林石三好好静养,依次退了出去。
萨奇英看到唐川索拉着脑袋,默默地拉着幼子唐策的手,拄着手杖漫无目的地溜达,他把唐川拉到一边问道:“我瞧你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每年四月四号的孩童节,孩子们就会穿上新衣服在游乐场里玩。我都会发表一篇演讲,无非是孩童是国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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