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媗儿闻言一惊,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冒出来一个徒弟,却见马魁元不慌不忙地将想要下跪的红袍少年扶了起来。
“好孩子,让你久等了,这一路沿着远路走,让你受委屈了。”
“师父的吩咐,徒儿哪敢怠慢。”言罢回身向两个伙计点点头,二人遍从车上将奇石箱子搬下车来,恭敬地呈给了马魁元。
“韬儿你天性正直,资质过人,日后必有大作为。可惜你我师徒今生缘尽于此地了,日后要多加珍重。”
“师父何出此言,”倪韬脸色刷白,惊诧地说,“师父不是到塞北隐居避世的吗?徒儿有时间定来看望您……”
马魁元摇摇头不再说话,而后微微向倪韬点头,示意他到近前来。
倪韬不明所以凑上前去,马魁元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六个字。
“小心轩辕无奇。”
接着马魁元也不管愣在原地的倪韬,匆匆催着马车继续赶路了。
倪韬不知道师父叫他提防轩辕堂主的用意,看到师父意志坚决地离开,只能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长叩不起。
倪韬是马魁元十年前收的弟子,然而却从没有把任何有关锻造的本领传授给他。
十年前的秋天,破衣烂衫的小叫花子跪倒在马宅外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秋风将他的脸吹得青紫涨红,他却纹丝不动。
马魁元亲自将这个当时只有八岁的孤儿抱进了宅里,他也收下了这第一个也是至今唯一一个弟子。
二人说是师徒,其实更似父子一般。
倪韬的父母染了天花,双双离世。马魁元发妻早丧,再未续弦,宅内也是冷冷清清。师徒二人出双入对,一切似乎都朝气蓬勃。
在整个汉云堂中,只有倪韬与轩辕无奇等元老人物知道一个秘密——所谓“天锻手”其实并不是指马魁元冶炼兵器的妙手,而是指他的一对混元铁手。
修炼马家的祖传绝学“马家掌法”达到第三层后,马魁元的双手提高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境界,不仅仅是在汉云堂剿匪时期空手与刀剑缠斗,甚至能够在运足内力后一掌迎着刀剑的利刃将其劈断!
不过在马魁元成为轩辕无奇的左膀右臂之后,他放弃了自己凭借绝技成名的机会,安心于隐没在轩辕无奇的背后,“天锻手”的名号也就渐渐地变成了常人以为的缘由了。
后来越来越多新入汉云堂的新人对于马魁元的实力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凭借资历与和关系才当上护堂使,倪韬常常因此与人争执甚至大打出手,可是每次都被马魁元安抚了下来。
直到马魁元最后一次离开家门前,将自己的掌谱正式传给了倪韬,也打破了“马家掌法”从不外传的的禁忌。
倪韬接到掌谱喜出望外、欢呼雀跃,甚至没有注意到马魁元脸上的阴霾。
接着,马魁元离开了奋斗三十年的汉云堂,离开了聚星城。
那一年,倪韬刚刚从普通堂众升格为五等堂众,正准备向着恩师的护堂使位置努力,将来接过师父的班。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他茫然无措,循着消息追到了解兵城,找到了马魁元问个究竟。
马魁元没有作声,在他即将离开的那一天,他终于开口求倪韬帮他做一件事情。
“向轩辕无奇请命去往北方募集钱粮,之后去天锁城城外三十里带着这个箱子,等我。”
倪韬看到师傅的神情,知晓事关重大,拿过了箱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倪韬便独自返回了聚星城,因当时向北开放通商交流已渐成趋势,他向轩辕堂主自荐去倒卖筹集军款,轩辕无奇欣然同意了。
倪韬挑选了两名最忠诚的家丁,各种装载着布匹、饰品的箱子带了满满两车,当日就上路了。
在马魁元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在这个路口遇见了依约守候的弟子,心里充满了欣慰和感动。
可是不久某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回荡在了他的脑中,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韬儿的帮助会不会也是轩辕无奇事先就计算好了的?”
可悲的是,无论情况如何,马魁元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始终坐在马车里默不出声的媗儿,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奇异的箱子。
“马哥,这箱子是石头做的吗?里面是……”终于她还是没有按捺得住,掀开帘子张口问起。
“这里面的东西你不需要知道,”马魁元头也没回地粗暴打断了媗儿的话,“知道了反而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哦。”自讨没趣的媗儿放下了门帘,里面不时传来咳嗽声。
马魁元也意识到有些失礼,默默责备自己神经有些绷得太紧。
车又行十里,路越来越窄,道越来越新,到最后已经全然没有路了,完全在无边荒草中穿行,深山远林也越来越近。
与先前病木枯林不同,蓊郁的茂密树冠仿佛一道天然的城墙横在面前。
树林中仿佛游荡着大量不知名的生物,远远望去,黑雾弥漫。
是什么使得这里的树木在深秋仍这样生长茂盛,莫非是这片土地日复一日贪婪地吸食着某种养料,用来维持自己新鲜的生命。
马魁元勒马而停,屏气凝神,却未听到一声兽号,一丝禽鸣。
“此地距天锁城足有三十余里,依此图无名村应该已经可以看见了。可是这林子似乎望不到边……”马魁元对着地图低声嘟囔着。
媗儿察觉到异常又探出头来,看到眼前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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