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欲沉默,他不知道此刻要说什么,甚至眼神都不敢与其对视。
他们虽说谈不上如杨文一般的挚友,却也认识多年,交情不浅。
只是这内奴资格是腾家家主所赐,想到此,却是更加无可奈何,他面色苍白,心在颤抖,不知所措。
他的这个内奴资格,是踏在别人的身上过来的,还是自己的朋友的亲弟弟,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还是个身体残疾的孩子,他的心在咆哮,他不知道怎么办。
“你看着我,你在逃避什么,你说啊!”
“咳咳!”
被李墨搀扶着的王大,连续吼着,不禁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鲜血洒在地上,颜色,乌黑。
“你如果参加大考,我王大无话可说,可你,咳咳,你有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咳咳咳。”
鲜血淤积了他的嘴角,面色青黑,死气弥漫!
“别说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李墨泪眼朦胧,同时冷冷的看了一眼腾欲,“你走啊,你这个凶手!”就算是这样,他也留下了泪水,和王大一起满身悲凉。
“砰!”
腾欲直接跪倒在地,惭愧的看着王大,眼圈通红,泪水夺目而出,深深的一拜,额头挨着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黄金比的了命么。
他能想象到,那如修罗场般到大考,一百多个仙奴的相互厮杀,只为证明自己可以活下去的资格,以王大的体格本是占优势,毕竟都是仙奴,不会术法,全凭肉搏,但如果再背着弟弟,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背后的弟弟不被受伤,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不言而喻。
“对不起!”
腾欲在忏悔,那是发至心扉的深深惭愧,只是,王大没时间了,他呼吸急促,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本就重伤在身却因为激动而复发!
李墨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药袋打开,一股脑的倒在王大的嘴中,药似乎很是神奇,瘀血渐渐止住了,脸上有了一丝血色,许久,王大长长呼了一口气,艰难的站起,右臂倚在李玉身上,从跪倒在地的腾欲身边。
“你可知道,王大已和废人无意,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仙奴的生死。”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李墨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了,黑瘦的身子是那么渺小,在这空旷的街道里,风吹起,更显悲凉!
腾欲早已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泪水大滴落下,布满了地面。
他们,渐行渐远!
他们,如两条交叉的线,在这一刹那后之后,似乎再也不会相遇!
他们,如断了弦的琴,纵然补上,再也弹不出那种,如初的感觉!
他们,如愈合的伤口,纵使岁月流逝,伤痕,永在!
脚步声越来越小,腾欲久久后抬头,只是眼中再次迷茫,前方如失了去路。
他又怎能不懂内奴资格的意义呢,内奴是大家族的奴仆,相比外面,内奴不用再精疲力尽,不用再风餐露宿,不用再生死无常。
或许依旧卑微,但却可以过的相对安逸,在大家族里,内奴一般会成为仆人,或者是药童,运气好的,甚至可以成为一些弟子的随身侍从。
如王大的弟弟,就算残疾,当个看门的仆人还是可以的,只是,这一切,都被自己夺了去。
路中无人,天色渐暗,又或许没有人理睬他们卑微的世界,如同蝼蚁般可有可无。
腾欲惨笑间,右手不禁紧握,“我不要这个名额又如何!”
虽然来腾家是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却也不想愧对旁人,他如今想做的,只求问心无愧!
腾欲目中瞬间有了坚定,步伐急促,他要见腾家家主!
虽知很是渺茫,很不现实,甚至是可笑,幼稚,但就算这样,他也要试一次,不能让自己继续忏悔下去。
并且,一直所困惑的那句话,什么是“同根生!”
只是,主峰之大,堪比一方平原,盲目中便在诸多楼宇下迷失了方向,凭着敏锐和直觉,许久才看到当日那山,山顶之殿,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山下有偌大广场,恢宏大气,似由一块巨大的青玉砌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广场对面有四座高台,通体漆黑如墨,庞大无比,左右各二座,中间一条青玉石阶顺山势扶摇直上,山腰上,似有一片平地,同样有一方宫殿,范围极其庞大,金碧辉煌,在夜里很是显眼。
这里,有一些腾家族人,穿着华丽的青色衣袍,似对他颇为熟悉,一个个窃窃私语。
“云剑下不死的小娃娃。”
“就是那个具备至纯体的小奴?”
他看到前方山下,石阶处,有数位老者把守,怕是戒备森严。
更重要的是,那半山腰的金色宫殿,腾欲发现,有数道青芒从天空路过,不管老少,无论身份,都要在殿外深深一拜,极为恭敬,然后绕道而行,隐隐之中,似乎所有人的轨迹都是环绕大殿而过。
腾欲不知那是什么重地,不知有什么存在住于那里,要让腾家族人如此敬畏,一点都不比那山顶宫殿差上多少。
不由的沉思起了,他本就不是什么鲁莽之人,做事一定要有把握,他的把握,就是当日那腾家家主明明要杀他,却最终不仅放手,更是救下他,这其中,定有隐秘!
“本是同根生!”
“张九的莫名惨死,那神秘的白袍面具人!”
腾欲的脑中回荡着这两件困惑之事,匪夷所思,自己就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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