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博闻朝他妈一仰下巴,“你都说八百遍了!”
不知为什么,昌明这次没有说话。
原来是这句话打翻了昌明心中懊悔的魔盒。
昌明想起当年在北京上大学时,那些漂亮的女生们排队追求自己的光景。想起远在东北的金银月只凭扔了一条卫生巾,一条沾满了经血的卫生巾到北京,就插队到所有女生的前面,把他给霸占了。
想起生活不是好诗歌,诗人不是好女人,爱情不是好婚姻。
幸亏这时博闻插话进来,才把他这种见不得老婆孩子的思绪给打断了。否则不但他那鬼精灵儿子,就是他那脑袋反应总要慢三拍的老婆,也要怀疑他在想什么了。
却见博闻一脸惊恐嚷道:“又是眼珠又是舌头,一个骷髅头,一个吊死鬼,还搭配着血淋淋的卫生巾,这也太恐怖了!要叫你们吓尿了!”
“艾麦博闻,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一点儿艺术细胞也没有?你知不知道当时那个编辑除了封我是卫生巾女诗人,还封我什么?”银月看了一眼昌明,仿佛是让他给做个证,“那个编辑看了我的《抠出眼珠去看你》,封我为有眼无珠女诗人呢!”
“后来你妈写出扯出舌头去吻你这首诗后,又尊你妈长舌妇诗人了嘛!”
一辈子都在生活和诗歌,诗人和女人,爱情和婚姻中摇晃,上不了岸。这就是许昌明。
当下又听昌明继续道:“说实在的,你妈的这几首诗歌,我最喜欢的其实是扯出舌头去吻你这首。”说着就背诵起来,“我把舌头割下来,从地球扔上月球去吻你。我把头发剪下来,从天上扔到地上去缠你。我把耳朵揪下来,从家里扔到街上去听你。我把、、、、、、”
“我把鼻子削下来,扔到什么什么地方去闻你。我把胡子揪下来,扔到什么什么地方去扎你。我把指甲剪下来,扔到什么什么地方去抠你。我把什么什么弄下来,扔到什么什么地方去怎么怎么你,”博闻打断并质问他爸,“不就是这么些东东吗?”
“艾麦博闻,你怎么知道的?那时你还在我肚子里怀着,还没出生呢!”银月像发现了特异功能一样,惊喜地观察着她儿子。
“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把五官都割下来,把胳膊腿都卸下来吗?”博闻切了一声,“这都是些什么破诗,一点美感也没有!”
“没有美感有情感,孩子!”银月情意绵绵道,“那首诗是我和你爸爸情感的见证,可以说是五官的延伸,是爱的绝唱!”
“情感个屁!绝唱个屁!妈你就是个神经病!”博闻愤懑地嚷起来,“你们怎么就没考虑考虑我呢?妈你当时还怀着我,竟然还敢喝酒!你就不怕你儿子输在起跑线上吗?”
一番话把他爸妈说得面面相觑,楞在那里。
博闻知道,打中他们要害了,于是又切了一声:“烟出文章酒出诗,还出了一个熊儿子!”想了想,又补充道,“我靠,学窄学!”
屋里沉寂得能听到表针的走动声。
“怎么都不出声了?都僵尸了?”过了半晌,博闻又道。
“艾麦,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规划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就这一条忘了,就这最重要的一条忘了!”却见他妈已是泪光莹莹,“艾麦,就怪妈!怪妈太自私,光顾着自己生气,竟一点儿也没想到对孩子的影响!艾麦博闻,妈对不起你,是妈把你害了!妈都后悔死了!妈真不配做妈!”
说到这里,银月的眼泪已经像瀑布一样往下淌了。
博闻见他妈痛不欲生,心立刻软了:“好了,妈你也别难受了。其实这也不怪你。”叹息一声,又自语道,“no
zuonodie!”
“闹桌闹爹?”银月泪眼迷离地看着儿子。
“不做死,就不会死!”一声解释后,博闻又是一声长叹,“外因是条件,内因是根本。我现在这副样子,全是我自找的,真的不怪你,妈!”
“艾麦儿子,你不怪妈,可是妈自己怪自己!”儿子的话让当妈的越发自责,“妈是怎么了?当时!”
“好了,别哭了,银月!”昌明走过来,扶住他老婆的肩头,沉痛地做起自我检讨来,“说到底,这件事情怪我。要是我不和你吵架,你也不能喝那么多白酒的嘛!”
“对呀,爸,”博闻擦了一把眼睛,“我发现你们当时怎么一点科学常识也没有?你们知不知道,其实不光是喝酒,就是吵架本身,对胎儿的成长发育也是有影响的?”
“当时确实没有现在这么重视。艾麦,要是现在再怀孕的话,别说你爸说了我两句,就是把我脑袋揪下来,我也不能那样做了!”
“现在怀孕?”昌明好好看看银月,然后啼笑皆非地对博闻道,“博闻,你看你妈又傻了不是嘛!”
“怎么又傻了?我妈现在才五十多岁,怎么就不能怀孕了?你没看南方有个老太太,六十多岁了还生小孩,而且还是双胞胎!”
“艾麦,我不过是打了个比喻,你们怎么就当真了?”银月破涕为笑。
“我知道,妈,你现在连大姨妈都没有了,怎么还能怀孕?”
“大姨妈?大姨妈是什么?”银月没听明白博闻的话。
“汗!大姨妈都不懂!”博闻笑道,“大姨妈就是例假呗!”
“艾麦博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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