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博闻突然屙起肚子来。
昌明当即判定,肯定是烧鸡不新鲜。
博闻因为烧鸡是自己买的,因此便替那只烧鸡喊冤:“那你们也吃了,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屙?”
“艾牙麦牙,这还用问!不是我说你,我和你爸两个人吃的加在一块儿,也没有你吃得多!”
“郁闷!如果我不承认自己吃多了,你们就会说我买的烧鸡不新鲜;如果我坚持烧鸡是新鲜的,你们就要说我吃多了。你们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吗?”
“说鸡不新鲜,你不愿意。说你吃多了,你也不愿意!”银月摇头道,“艾麦,这可真是一个两难命题啊!”
“妈你学了几天哲学?你懂什么叫两难命题?”博闻咄咄逼人。
“你们听我讲。”关键时刻,昌明又对老婆出手相救,“哲学上的两难命题最经典的问题是,上帝能创造出一个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吗?”
看银月扶扶眼镜,表现出强烈的求知yù_wàng,昌明的诲人不倦精神顿时生成:“如果能造出,说明上帝并非万能,因为有一块石头他举不起来嘛。如果造不出,更说明上帝并非万能,因为他连块石头都造不出来嘛!”
“这样的两难故事我也知道。”银月赶紧道,“有个老太太有两个儿子,一个卖雨伞,一个开染坊。晴天时雨伞卖得不好,下雨天染坊的衣服晾不干,所以老太太就晴天雨天都发愁。对这个老太太而言,这就是一个两难命题。”
“妈你也太能牵强附会了。这算什么两难命题?”博闻反驳他妈道,“照你这么说,范仲淹的进也忧,退也忧,也是两难命题了?”
“后来有个智者告诉老太太,”银月没搭理博闻,继续道,“晴天时要想着开染坊的儿子,雨天时要想着卖雨伞的儿子。这样不就每天都高兴了吗?”
“高兴个屁!”
“艾麦博闻,不是我说你,咱们家这是在进行学术探讨,你怎么又口出脏话了?”当妈的剜了儿子一眼,“怎么像是没知识没文化似的!”
“你有知识有文化,还屁斯屁斯的!”博闻回嘴他妈道,“我告诉你吧,对于卖雨伞的儿子,老太太希望每天都下雨。对于开染坊的儿子,老太太希望每天都是晴天。我这个老太太每天都有一半愿望得不到实现!”
“归根结底这也是一个世界观问题嘛!”昌明又来了一个高度概括。
“照这样理解,这个老太太不就是一个忧郁症吗?”却听银月一声叹息,“艾麦,我怎么觉得我考虑问题就有点像这个老太太呢?”
“人家老太太顶多是个忧郁症,妈你就是个神经病!”
“艾麦儿子,可饶了你妈吧,我可不想再跟你pk了!”
“那你说那只鸡是怎么回事?”博闻穷追不舍,“到底是我吃多了,还是鸡不新鲜了?”
“你自己去卫生间屁斯屁斯得了,艾牙我的麦牙!”
博闻为另一个两难问题纠结了一夜。
他想起了柏拉图最大麦穗的故事:一个人经过一片麦田,要采摘一颗最大的麦穗。期间只能采一次,并且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
博闻觉得自已目前的处境就很像在麦田里找那颗最大的麦穗。
现在找到的工作是不是就是那棵最大的麦穗呢?
如果放弃了这颗麦穗,前面的麦穗都没有这颗大怎么办?
如果采摘了这颗麦穗,前面再有比它更大的麦穗怎么办?
他想了一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打破柏拉图不许回头的规则,男扮女装,再回到人才市场上去,看看有没有更好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昌明因为准备开会事宜早早就走了。
不一会儿博闻也起来了。起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刮胡子,把个脸刮得险些见着骨头。
银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仿佛儿子刮去的不是一脸胡子,而是她心头一层厚厚的雾霾。
她先是跟儿子开玩笑说,你这是刮骨疗毒啊?然后又假惺惺地劝儿子,如果身体还没恢复好的话,就先在家里休息一天也不妨。
但是当看到儿子刮完胡子真的就坐在那里,再也不动弹了的时候,她就又急切切对儿子道,我看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去人才市场看看吧!
博闻一眼就看穿了他妈的这一套小把戏,他朝她轻蔑地切了一声,还捎带了一个贱字。
银月看儿子这样,不敢再多说什么,叮嘱他记得把小狗乐乐放出去洒尿屙屎,然后自己就赶紧上班去了。
银月哪里知道,她前脚走,她儿子后脚就跑到梳妆台前,一件件地翻看着那上面的化妆品。
看到有一个瓶子上写着粉底霜的字样,博闻便先把这瓶东西往脸上抹。接着他又从一个写着增白霜的瓶子里挖出点东西来往脸上抹。抹完增白霜又抹粉饼,抹完粉饼又抹护肤膏,抹完护肤膏接着再抹护肤霜。
等把那一堆化妆品差不多都抹了个遍,博闻对着镜子那么一照,哇噻,好一个大胖子白骨精。
然后,他又在这个胖白骨精的脸上填上一张樱桃小嘴。
至此,一张大美女脸横空出世。
博闻见镜子里面的美女肥胖白皙,颇有唐代仕女韵味,不由得暗自好笑,心想世上本无美女,擦得粉多了,也便成了美女。
美女脸有了,接下来还要打造美女身材。博闻又从衣柜里翻出他妈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试穿。
尽管银月长得丰满壮硕,但毕竟是女人,因此最
喜欢家囧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