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衙役押着,李大柱也是战战兢兢,好在不知为何,在进了城之后,那管事的青年就对他们和煦了许多,这让他稍微安心。
安小泉倒是不惧,一边应付着青年的言语试探,一边四处打量,眼神逐渐变得放松:这个县城的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满意,他的计划应该能成。
“李先生,到了。”
不多时,几人在一处府邸侧门停下,那周姓青年又看了看安小泉,冲他拱手略带警示道:“这里便是我们县令大人的府邸,你若真有良策,可与我一起进去说说,如果没有,那咱们跑这一趟也必然不能白跑。”
这一路他也屡次朝安小泉打探过,但安小泉口风很紧,一直未说,心中不免有些疑虑,毕竟这家伙这么年轻,又身患重病,为了活命满口胡咧咧也说不准。
“呵,周少爷不必担心,先进去再说吧。”安小泉扭头看了看建立在正门处的县衙,脸色淡然笑了笑。
“行。”周姓青年从安小泉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也只好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进入了府邸。
县令府邸并不算奢华,至少比安小泉想象中的大户人家要差上太多了,唯一的特点就是大,要是把房子拆了,估计能当个简易的足球场来用。
李大柱背着安小泉跟在周姓青年身后,穿过布置简单的侧院,来到正堂处一个敞着门的客厅,不想此时正有人在,两个身穿常服的中年人正在里面喝茶聊天,看表情似乎是在商谈事情。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周姓青年见状面色一松,冲几个衙役吩咐了一句,然后便整整衣裳,往客厅里走去。
“爹,孙叔叔。”他招呼着,恭敬的向两人行了个礼。
“哦,志远回来了。”屋中一个中年人看了青年一眼,又往门外看了看,有些忧虑的问道:“可是城外出了什么变故?”
这便是石钟县县令,姓周。
“没有,城外一切安好。”周志远摇头安抚,跟着解释道:“只是我带回来一个人,或许您得见见。”
“哦?什么人?”周县令疑惑。
“是一个秀才。”周志远将李清源的秀才文书递上,又解释了一下刚才城外所发生的事,然后才道:“本来我是没想带他来的,但他说有良策可以解父亲之忧,我想了想,或许真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而且他知道了救济粮的事,再在城外呆着则有些不合适。”
“良策?”周县令挑了挑眉,与那孙姓中年人对视一眼,又偷偷瞅了下门外,小声问道:“路上可曾询问过是什么良策?”
“问过。”周志远点头,又摇头道:“但他口风甚严,非要等见到你再说,估计是有什么要求。”
“这样啊。”中年人沉吟,半晌才点头道:“那让他进来吧,我看看究竟是什么良策。”
“好的。”周志远点头,随即往门外走去,留屋中两人对视不语。
片刻之后,安小泉被李大柱背进客厅,他扫了一眼正前两人,挣扎着从李大柱背上爬下,颤颤巍巍的躬身行礼道:“学生李清源见过县令大人,恕学生体弱,行不得大礼。”
“无妨。”正中的周县令打量了安小泉一眼,然后笑呵呵的起身,上前搀扶住他关切的问道:“清源是吧?身子怎么回事儿?我给你寻个郎中来看看?”
“多谢大人挂怀,但不必劳烦了,我这是痼疾,治不好的。”安小泉苦笑,面色有些凄惨。
“这…唉,那些坐吧。”周县令闻言也不坚持,怜惜的看了看安小泉,亲自搀扶着他到旁边椅子上坐下,佯装不知的问道:“不知清源来这里所为何事啊?可是有麻烦要求助于本县令?”
“呵,学生是来给大人报喜的。”安小泉笑眯眯的道。
“报喜?”周县令闻言一愣,与那孙姓中年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满脸荒谬的问道:“不知喜从何来?我现在可是忧思缠身,丝毫不觉有喜啊。”
“如果我说大人不日便要升任知府了,这算不算喜事?”安小泉面色淡然,直直的盯着周县令。
“嗯?”周县令闻言更为惊愕,呆愣半晌,忽然板起脸训斥道:“荒谬!原本看你礼数周到,以为是个好进学,没想到却是个不知所谓的狂生,也罢,你走吧,我这县衙太小,应是容不下你。”
“这…大人莫恼,是学生唐突了。”安小泉见状也不由心里一紧,想了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且容我再问一句,大人现在是不是在思索,怎么用最温和的方法,告知城外难民断粮的事,好让他们往卞阳城去?”
“哦?”周县令闻言哑然,与旁边那人对望一眼,有些惊讶道:“难道你有办法?”
他们的确是在讨论这件事,只不过一直没出结果。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直接告诉难民们,肯定是不行的,城外十万难民,得知消息后若是暴怒起来,这小县城根本挡不住。
但要找温和的方法却也难找,毕竟总归都是一句:没粮了。只这三个字,就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学生也没有办法。”安小泉见自己说中了,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叹气摇了摇头。
“那你是何意?”周县令见状皱眉,想了想道:“若真有什么想法,可大胆说出来,真是有用的话,那本县令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
“谢谢大人。”安小泉拱手道谢,然后叹息道:“学生刚才说没有办法,并非是学生愚笨,而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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