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和疯子超、狐狸又联系上了。
我告诉了他们我家的固定电话的号码,而狐狸很大方地扔给我了一个摩托罗拉的大汉显的传呼机,这在当时是最时髦最贵的,插在腰间很气派。疯子超还跟我坦白,他手中的大哥大只是装门面的,其实根本交不起话费,不然,一定扔给我。
说心里话,三年都过去了,他们对我感情没有变,甚至更懂得亲热,让我很诧异,唯一的解释就是学生时代的玩伴感情谁都想珍惜。我没事闲的时候,还去远观了熊猫,他越加的黑了,头和手臂颤的厉害,可很听他爸的话,一会儿锯铝材,一会儿抬玻璃,一会儿又装纱窗,他还偷他爸的烟,点上的时候格外高兴。他爸其实知道他的偷,可边舔着笔尖,边看着儿子陪他一起笑。我看不了这个,眼泪立刻就湿了睫毛,“妈的!”我不由骂一句天上泛白无力的太阳。
回来的路上,我就想,人就他妈这么回事儿,能健康活着就不错了,看熊猫比凶狠的时候开心多了。伴随着这样的消极,我终于决定进厂工作。
三十一
说进厂工作,可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上道的。由于我们当兵的对职业技能半点不懂,根本就没有资格立刻参加工作,而要先在技校培训一年,最后通过考试合格,获得技校的毕业证书和一张全国承认的特殊职业资格证才能进厂。而对于我们当兵的来说,学习可是最要命的事。
大姑父很给力,把我的工种定为了电工,据说在工厂有一句顺口溜,“紧车工,慢钳工,悠悠达达是电工。”干个舒坦工作似乎是每个工人最大的梦想,就像我的老爸,只要不下井,就永远是臭美的。
我们入住了技校,我们三十二个当兵的被分配的班级是电11班。据老哥说他们那届这个唐山的学校就有电七班,也是最后一批包分配的班,那时他们还是全国招生,像他们班就有长春的、北京的和天津的,都是给当地铁路工厂委培的,而真正本市的学生也就十个,并且都是高分,还都是有门子的,自然他们素质也不错。如今和我们同年的电10班就全是本市各县的了,也不包分配,学完三年就拜拜了,和他们相比我们是幸福的,不但只学一年,还都是要进厂,拥有一份工作的。也许就是这么个优势吧,这帮新组合的战友们,只要有一点点手腕的,都可以很轻松地在电10班钓住马子。我这样的老手就更不必说了,催花狂魔是我喜欢的。
其实,早在这年的夏天,李砚石就分配到了工厂的医院,我们通了三年的信,情谊绵绵的信,终于又可以见面了。我回来不久,就通过我哥和她取得了联系,他们男职工宿舍和女职工宿舍就紧挨着,再也没有铁丝网或围墙什么的拦着了。后来,我就收到了我哥给我捎来的电影票,李砚石邀我和她看电影。这我是不能拒绝的,我也很想和她重温小学包场看电影时那种感觉。
我来到了市区,还给她买了一枝玫瑰,放在外衣的内兜里,玫瑰刺不时地会扎一下我的胸脯子,感觉热辣辣的臭美。我们在工厂俱乐部的门口见的面,她的脸红的发艳,我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也就很乖地在我手中呆着,我们买了一包十根“五个圈”的冰块就进了电影院,看了后来被称为最为经典的爱情故事《泰坦尼克号》。说心里话,电影我并没有太过心,只顾留意砚石的发丝、脖颈、胸、屁股、大腿,很动人,我下面的东西也坚挺了不止一次,我也好想把我手中她汗滋滋的小手塞到我的裤裆里,可我忍住了,时机还不成熟是次要的,关键的是如果夸张点说的话,她在我心目中已是女神的位置,不容亵渎,尤其是我自己。就像我来到技校住宿学习之后,和她往来的同时,就钓上了电10班的体委尹雪红,一个大眼珠水灵灵的女孩,不是我花,不是我色,而是越相处越觉得自己配不上李砚石,这么高挑的小护士,找一个医生,一个正经八百的男人才合适。
也就是这样的心态吧,我和砚石的实体距离近了,可关系却渐渐远了。她虽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可我想,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心想。令人欣慰的是,一次偶然她看见尹雪红缀着我的臂膀逛公园后,就很自然地接受了医院一个牙医的追求,并通过我的老哥告诉了我。想来也真是奇怪,听说后我的心里没有一点的失落,还真真地为她高兴,为我没有把她摧残,而是完整地交到了她另外一个爱的男人身边而满足。当时,哪怕是现在,我想起来,也会纳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是我太爱她了,还是我根本不爱她呢?真有剪不断理还乱地惆怅,还是来简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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