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在浑浊的扬尘中划出一道轨迹,在那人的喉间戛然而止。岑猛的手很稳,刀尖只是微微刺破了肌肤,悬在那人脖子的上方。
他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左手扣住的是那人的后颈,入手处的肌肤虽然一片温润滑腻。
女的?
他第一个反应是停手,紧接着立刻反手一把按住了那人的嘴,俯下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噤声,不然杀了你!”
身下那颗头颅只是在一开始“唔”了一声,立刻便憋住了声音,轻轻前后动了动,似乎是表示同意。岑猛右手把军刀横在她的颈边,左手慢慢拉她起来,将她的一只胳膊反扣到背后。
你可……最好别乱动……
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在这里躲避董卓手下那些凉州羌胡兵马的女婢,按理说应该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危害。但如果她不能控制自己,在恐惧中惊慌失措的暴露位置,岑猛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割断她的喉咙。
只是他虽然不介意杀人,但是跟一具死尸呆在一块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更何况大量失血所散发出的气味也不一定不会被发现,能不出事,还是不出事的好。
好在那个女人似乎还算镇定,被岑猛拉起身,也慢慢的靠墙在他身前坐下。虽然能听到她在利刃下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的颤抖,但终究没有做出放声尖叫之类的事情来。
她的身上有些淡淡的香,很好闻,却不浓郁腻人。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从落手处的骨骼来看,她的身形似乎并不大,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样子,似乎还不太够。
这时代的平均身高远不如未来,岑猛也拿不准这人究竟是生的矮小,还是根本就是个孩子。他略略把刀锋向外挪了挪,低声说道:“我不是坏人,放开你,老实坐好。”
那人又点了点头,岑猛慢慢松开手,把刀也了收回来,反手收入袖筒,身体却绷的紧紧的,以便那女人有什么异动,立刻便能再扑上去。
那人略微挪了一下,似乎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寂然无声的坐在黑暗里。
岑猛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外面,从庭院里,隐隐还传来听不懂的胡语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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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蠢材!”
吕布把案几一脚踢翻,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揪起张辽的衣领,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嘭!
张辽像个滚地葫芦一样,从军帐正中直滚到门口,顿时兜鍪飞了出去,脸上一片青紫,鼻血如溪水般滚滚而出。他却连擦拭也不擦,摇摇晃晃爬起身来,依旧在大帐门口端端正正的跪好。
“文远,你自并州随丁原起兵,就一直在我麾下,这些年下来,你脑子都喂狗了!”吕布咆哮如九天雷震,震得帐中诸将耳膜嗡嗡作响,“我拿他做弃子,你倒拿他当起兄弟来了,你这是成心跟吕某过不去啊!”
呛啷!鞘中的利剑拔出了半截。
“张文远,你欲试我宝剑否?”
“将军息怒!”“将军三思!”其他将官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姐夫,文远非为忤逆,是怕在那李文优面前折了咱们并州军的威风。”
张辽跟了吕布许久,自然不可能为这点事真斩了他,见众将求情,也就趁势收剑回鞘,看了看魏续,又看了眼张辽,摆摆手道:“都起来吧!文远,你先去把血擦了。”
“唯!”
自有亲兵医者进来,把帐中收拾一番,又给张辽上了药。吕布看他们忙碌完了,挥手赶出帐外,在案几后重新坐下。
“我让你去城外练兵,你带人去给那个岑猛撑腰,要是一切如常倒也罢了,李儒和卫士尽死绝了倒也罢了,偏偏留了一个重伤垂死的卫士,又偏偏给救活了过来!刘辨小儿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岑猛跑的无影无踪,”吕布越说越怒,又是一拳重重击在案上,那坚木制成的案几登时咯喇喇裂开了一条大缝,“之前你又去耀兵炫武,那卫士断断续续,语焉不详,此刻凉州人都以为是我派你和岑猛行事,杀了李儒!”
“辽意气用事,料事不明,请将军军法从事,以儆效尤!”张辽翻身又跪了下去,“请将军以辽首级息太尉……”
“闭嘴!”吕布一声大喝,打断了张辽的请罪,“少在这跟我装大头蒜!”
他环视了一眼帐中,“文远,随我去太尉府中请罪。”
“唯!”
“成廉,宋宪!”
“末将在!”
“点本部人马随行。”
“唯!”
“高顺!”
“末将在!”
“弓弩上弦,刀枪出鞘,紧守大寨,无端闯营冲阵者,皆斩!”
“唯!”
吕布一撩战袍,大步走了出去,余者也跟在后面纷纷出帐。没有接到将令的,自然都默不作声,只有魏续左顾右盼,远远的追在后面大叫:“姐夫!姐夫!我呢?”
吕布翻身上马,自亲兵手中接过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回头皱了皱眉,
“你给我老实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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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是什么时候了?凌晨三点?四点?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吧。
岑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左臂上的腕表。没有能源,这玩意屁用也没有,连个时间都显示不出来。他一直没扔,倒是存了几分侥幸之心,万一突然这链接又恢复了呢?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本来虫洞断裂就是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断裂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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