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争吵声盖过了外面轰隆隆的雷雨声,貌合神离的夫妻终于撕破脸,想是知道了药的事情。
“你现在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怎么你就不用负责吗?苏锦上高中后你问过她几句关于学习的事,每天在外面鬼混。孩子成绩退步哭的时候你在哪呢?!你知道生她,怎么不知道养她!”苏冰褪去了柔弱的外表,像张满弦的弓嗖嗖放着刻薄的冷箭。
江谦礼气得冷笑,“我不养她?我在外面鬼混?我那是工作!我不干活怎么赚钱,你以为你那上万的赌资都是你赚的?!苏锦她的学费各种花销都是你出的?你和麻友阔太太们炫耀时哪些不是我的钱!?”
“钱钱钱!我出去工作也不比你赚的少,少拿钱来要挟我!”
“对啊,我就是有钱,有本事你出去赚啊。别把女儿当挡箭牌,懒货!”
“我懒?江谦礼你不要太没脸没皮,当初是谁辞掉工作一心一意陪你打拼。现在我变成黄脸婆了,你嫌弃我了。人家都说糟糠妻不可弃,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当家庭日复一日磨光了爱情的棱角,当仅存的温情都在柴米油盐中破碎,能维持夫妻二人的恐怕只有孩子和金钱。一切婚姻中的冲突,凡是可以告诉外人的,都是删节版,遗忘版,添油加醋版。
仍守候在江家的两个小民警被这夫妇的二人的争吵一时唬得不知所措,见两人有动手的冲动才忙去劝说。
“孩子有男朋友的事,你知不知道?”江谦礼熄了火气,他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大动干戈,但又怒火攻心。要他知道是哪个小子动了他的宝贝女儿,非打断那人的腿不可。
“不知道。”苏冰冷冷地说。
“你知道什么?”江谦礼提高音量反问妻子。
“我不知道,你知道?!”苏冰也反问丈夫。
江谦礼被气得在家中来回走,点起烟狠狠地吸上了几口。
站在旁边的民警心中暗想,这模样标志的女孩怎么摊上这么两个不负责任的爹妈。
上午的放学铃已经响过,学生们举着花花绿绿的伞冲向食堂。饥饿,生理上的,心理上的,都不可避免。
“我上高中的时候放学铃响都是第一个冲到食堂。”唐尘墨回忆着高中的趣事。
“看出来了,怪不得现在四肢发达。”张正调侃他,在紧张的气氛中轻松一乐。
在学校吃饭的学生大多是住宿生,不过像这样的坏天气,走读生应该也在食堂才对。徐柔决不在班级。唐尘墨二人只好举着伞去食堂找人。不过幸好在她教室后面的张贴栏里有照片,是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两人找的时候不致于瞎摸。
一进食堂,扑面而来的油腻感像厚实的面罩盖到二人脸上。各方向的泥脚印,各嗓音的叫卖声,各窗口前推搡着上前的学生。熟悉的高中味道唤醒了唐尘墨心中的柔软。
“炒面,炒凉皮,同学要什么?”尖锐又急促的招待犹豫不决不知吃什么的学生,叫卖的女人已经有些显老了,但声音还年轻,动作也更敏捷。刷卡,递饭,来回不到5秒钟。中午卖炒面和炒凉皮,早晚卖混沌和龙须面,根据需要灵活搭配食物。
“怎么学生们都不排队?”张正看着一个刚从人群中被挤出来的学生问道。
“这所学校没有排队的习惯,全凭你眼尖手快的功夫。不过这也挺好的,将来进了社会没人会让给别人好处。”唐尘墨苦笑着回答,想当年他也是这么硬挤着买饭的,各种回忆扑面而来。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黑压压的一片学生。两人逛了圈没找到徐柔决,本想在学校解决了午饭,但看着拥挤的打饭大军还是放弃了。
唐尘墨开车出去,几个男孩在暴雨中抓住铁栏杆爬上爬下,宽大的校服被挂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们不停地擦着脸,咬着牙继续翻墙。保卫科的老师举着伞,一脸凶狠,“不是喜欢翻墙头吗,今天就让你们翻个够!快点,快点,别磨蹭。”
这场景于唐尘墨来说有些熟悉。
“现在的师生关系,就像猫和老鼠,偶尔老师当猫,偶尔学生当猫。”张正看着几个半大的男孩从高高的墙头上一跃而过,像是携带整个人生跳离教育。
天气徒然转晴,连日雾霾消失了。阳光热情地投射到雨水上,春天的气息悄然光临。太阳依旧,你见或不见,它都未曾远离,迷雾后的光芒在暴风雨后显露出真面目。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点了两个菜和米饭,边吃边讨论案情。
“高考压力大,难道江苏锦真的没有因为高考而离家出走的可能吗?”唐尘墨仍不死心的地问师傅。
“钱,随身衣物什么都没带,你就别想这种可能了。”说完这话,张正的手机就响了,听到对方说了句“发现一名无名女尸”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猛然抬头对唐尘墨说:“刚才在郊区附近发现一名外貌与江苏锦相似的女尸,已经通知江谦礼夫妻去认尸了。”
唐尘墨的脸也变得惨白,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有关死亡的案子,死亡的人还可能是个正值美好岁月的高三女孩!
明媚的春光四处嬉戏,催促绿芽快快成长,唤醒冻土散发清香。可就在这样的美好里已经有人无声息地死去。死亡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不特地选择男人、女人、青年、老人,而是随机选择某人过奈何桥。
停尸房里沉重的气氛让人压抑的想要尖叫。苏冰听到消息已经晕倒了一次,现在被人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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