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白洁探出个明艳动人的脸蛋,眼眸忽闪忽闪,情不自禁就能勾人心弦。
骑着马的老张正琢磨着让安平那小妞在京城瞎搞,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被自己妹妹敲诈勒索,肯定不痛快。
再说了,李葭一看就用心不纯,一到金城坊的别宅。就娇滴滴喊着“姐夫”,就差投怀送抱抱住姐夫不放。
安平巴不得淮南公主早点被马车撞死。
“无事,只是发现起北风了。”
“入冬的嘛。”
白洁浅浅一笑,温暖人心。
水平是比出来的啊。看看白三娘子这润物细无声的行事作风,再对比郑琬那副老娘的ròu_tǐ就是值钱的价值观,差距啊。
一行人没走洛阳,而是过河走的河东,然后隔着黄河在滑州对岸。顺着运河北上少走点冤枉路。
永济渠起先是御河,杨广定的杂七杂八规矩伴随江山社稷一起烟消云散之后,沿河三州虽说民生改善了许多,却依然一锅浆糊。
李董上台之后,河北道的官僚,除了幽州,基本没动,也算是安抚了人心,没有火上浇油。
结果就这么一个幽州,祸害了半个河北道。
瀛州刺史郑穗本被李德胜坑的不要不要的。本来去年就该专任中枢,结果今年还在瀛州诸县考察民情,就怕老百姓造反。
然后河北道起先的粮食,只供应四个地方,一自然是边关,二是北都太原,三是京城长安,四是东都洛阳。
结果这两年粮价一路暴跌,从恐怖的斗米两百五十文直降斗米五文,这特么足够让种地的农民放弃治疗了。
郑穗本又被李德胜的圈地养羊运动搞的焦头烂额。没办法,一咬牙,听说老伙计薛大鼎在沧州也是变着法的维持和谐社会的运转,于是两家并作一家。又叫上了冀州刺史贾敦颐,一起上书朝廷,准备在浮水河口搞个瀛沧冀三州木料码头,设木料仓,补仓监和交易大使若干。
人都是逼出来的,李德胜当初仗着自己爸爸和叔叔伯伯的地位。那真是横行无阻。再一个,李德胜的小伙伴,那都是皇族中人,就算地方上有人敢正面刚,结局也不会很好看。
然后出身河东的薛大鼎,以及出身河南的郑穗本,灵机一动,学习了河东道太谷县的先进做官姿势。
而当初黑洞到太谷县县令王中的,巧了,他正好专任沧州东光县县令。起先东光县是放在观州下面的,但因为观州是武德四年新设,加上贞观一二三年的各种自然灾害,死了一票人之后,人事问题拖了两年还没有搞好。
因而虽说东光县名义上是观州的,而且观州州府也放在了这里,可实际上并没有观州刺史上任,由沧州刺史检校……
总之,官僚主义害死人。
老张一行人踏上永济渠的时候,郑家就收到了消息,然后郑穗本专门东光县等着。
三州主要领导以及东光县县令王中的,都出席了欢迎会,沧州刺史薛大鼎更是发表了重要讲话。
“操之啊,吾知汝欲往幽州,乃正事尔。然则华润义商,不可厚此薄彼啊。”作为河东薛氏,薛大鼎更是诚恳道,“仁贵与汝乃是长安挚友,彼在吾这里,可是常言操之乃张氏麒麟儿也。”
“世叔莫要听仁贵夸赞,吾不过两都少年中一浪子尔。”
薛大鼎继续发表重要讲话:“贤侄啊,听说华润号要在北地收购木料?”
“我不是很清楚……”
老张嘴角一抽,怎么的,你们这是要干啥?
作陪的东光县令王中的现在很爽很高兴,给几位上司倒了酒,那叫一个谦卑,那叫一个谄媚。据说两年后,已经内定了一个新的肥差给他。
三州刺史作保,还想怎样?
王县令是个节俭的人,自从靠着麻料生意走上了人生巅峰,他知道,只要抱住了张家这条大腿,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看老张好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郑穗本连忙也发表了重要讲话:“操之啊,大娘子近来还算体贴?”
这特么酒还没喝几杯呢,就开始搞夫人路线?再说了,你郑家的娘们儿,那也不算夫人,就是个婢女啊。卖了钱还想赚人脉关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还好还好,能吃能睡十分勤快。”
郑穗本嘴角一抽,继续发表重要讲话:“好,那就好。操之啊,汝来河北,吾等不会坐视不理的。需要甚么支持,只管说就是。”
老张服了,都讲了这么多废话了,能不能直接进入重点?
“我就是来北方看看雪景的……”
“好,好,操之好雅兴,好雅兴啊。”
三个地方高官脸脸一黑,琢磨着是不是要拉下脸直接跟张德说:张总,你看是不是在本地投点资?
而老张则是很清楚,三州百姓除开东光县,都穷的很。加上贞观一二三年对黄河下游的放弃治疗,水患极其严重。薛大鼎为了修渠,差点把内裤都卖了。
然而治理自然灾害就行了?老百姓种地根本没办法混上小康啊。谁不知道幽州那鬼地方自从卢家退去之后,华润号接了李德胜的盘,如今那里的户口可值钱了。
生小孩有补贴啊,而且鼓励生二胎三胎……不论男女,都能奖赏一只狗或者一只羊,爽啊。
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会谈,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并且表示,对第二次会议有着正面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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