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族依附大家族的伴生关系,张德现在还没有把握到精髓,毕竟几辈子都算上,他顶天就是个江南小土豪少爷,还是特低调的那种。五花马千金裘老夫聊发少年狂,这日子也就来长安好些年才享受过。
还在江阴接受南方地主阶级思想熏陶的两个弟弟,则是依然默默地承受着土鳖气息浓厚的大富大贵再教育。
“这小妞……”
怀远来了信,四大保镖之一的张礼寿累了个半死,才把武二娘的红漆密封信笺送到了长安。
当年张德和李芷儿玩甚么“塞上牛羊空许约”,结果差点就把持不住,和表妹李丽质勾搭成奸。
反正这个圈子,很乱。
“二娘是个聪明人,便是寻不出几个这般的伶俐女子。”
白洁姐姐在那里绣着花,做了一面团扇,绣了七八多花儿,比那郑琬的手艺强多了。郑大娘子自己抱着被褥在院子里晒,毛竹做的晾衣架,挂了几条丝被,也不曾用棍子拍打,这金贵的玩意儿,郑娘子都是小心翼翼用手抹平的。
小家族也不是谁都能盖被子用上好苏州丝绸的。
操之哥哥,在京城可想我?
一代女帝的整封信的精髓,其实就这么一句话。其余的都是定语和修饰,甚么娘娘在普宁坊过的咋样,甚么耶耶的身体好了没有,甚么武家的两个小杂种早晚老娘要把他们给宰了,甚么惠娘现在已经不戴面纱了……
“嗯,是挺聪明的。”
无意识应了一声,张德算了算时间,也该启程离京了。大明宫的外围工程,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工部的大佬们,也不是没看见这里的油水。再说了,皇帝既然要从江南道抽税,那是民主的胜利,老百姓们也很高兴啊。
至于万一有哪个穷酸措大敢写什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让礼部的人教他们做人。
“今日吾有事,要去一趟东关,就不来这里了。你们两个,要吃什么,想吃什么,只管说了就是,春明楼随时可以送来。”
东关现在多了几个工坊,一是长安玻璃制品厂,二是无花果树树胶提炼厂,三是长乐牌瓷砖厂,四是长安空心砖砖厂,五是华润号陶瓷工艺制品厂,六是烧结率极其低下良品全看老天爷赏脸的水泥厂……
木制球磨机已经毁了两百台,而且还看不到改进的希望。
张德离开的时候,一脸心事,郑琬看到了,没说什么。白洁看到了,想说什么却没敢说。
和两只弱鸡版唐朝绿茶婊说了拜拜,张德跨上了夜飞电,一脸纠结地前往了东关,主要是视察长乐牌瓷砖厂的运行状况。
前阵子皇帝要给江南道抽税,没几天就开始在苏州地区招工,主要是烧制青砖瓦片的制陶工人,还有泥瓦匠。
皇帝还是爱他女儿的。
来到了东关,张德忐忑的心情,跟初次前往东艹完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很复杂。
五年前,他第一次看到李丽质,那是个漂亮的表妹,如果不是公主的话,早特么抱回家养成十年精心调教。
六岁的李丽质只是觉得赛尉迟小张飞很逗,十一岁的李丽质却已经能喊出“欧巴不要离开我”。
堂堂工科狗混成韩剧男主角的戏码,老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得癌症死于车祸……
上一次见面,表妹哭的让人心碎同时毛骨悚然。皇后没有因为张德伤了女儿的心就弄死他,皇帝也没有暴怒之下就干死张操之。
一切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东关关口大使一看骑马闯关的居然是名震两都的江阴张大郎,顿时在绝尘而去的背影中,行了个注目礼,同时感慨万千:“大丈夫当如是也。”
然后捡起地上的一包钱袋,打开后给兄弟们分了银锞子还有开元通宝。
做苦工的人口味重,花椒目前是名贵调味料,泥腿子基本用不起。不过山茱萸嘛,还是能提提辣的。再搞点咸猪肉,弄点怀远萝卜,弄点渭河鱼,在厂里上班,比在家里务农,吃的好,赚的多。
没办法,妈的粮价终于跌倒斗米五钱,谁种谁傻逼,劝课农桑的县太爷们急的菊花都火辣辣的,县政府不给点补贴不给只狗送只羊,种地也只能看着烂粮食。
国家又不让酿酒,不让酿酒也罢了,权贵们酿酒到处卖,劝课农桑的县太爷们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更加忧郁,更加心塞。
地多人少,少种点反正又不会死……
再加上,又出现了八牛犁和曲辕犁,耕地效率大大增加,新型农村合作社在诞生的过程中,伴随的是生产力的提高,以及土地回报让人纠结的现实。
而大搞帝国主义市场经济,高举国退民进大旗的权贵们,在各种迂回巧取豪夺土地所有权之后,就是让农民们洗干净自己的沾满了泥巴的双腿,站在工厂中,用双手去死命地创造幸福生活。
没错,权贵的良心就是这么好,一切为人民服务。
作为权贵中的权贵,青的气质,她感性,并且容易伤感悲秋,并且想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不济也要招个英俊潇洒卓尔不群拳打尉迟恭脚踢程咬金的驸马。
站在花季门口的张操之,就是最好的人选。
然后站在长乐牌瓷砖厂门口的张操之,表情有点扭曲,要不是怕伤着人,他肯定把左右架着他胳膊的“飞骑”精英打翻在地。
两条身高最少两米的巨汉,把张德架到工坊办公区,这是个小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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